段牵扯利益与钱财关系,便注定不能够纯粹,他再不甘,也无法反驳沈望山对他指责,因他已经从初始就失去辩驳资格。
欠人者,低人等,亘古不变道理。
是他醒悟得太晚。
因着不舒服,他语气绵软,像是在撒娇,沈闻飞怔愣瞬,反手将宋然手裹在掌心,很轻地笑笑,“怎陪?”
宋然眷恋地看着他,正想掀开被子角让沈闻飞躺进来,客厅却传来沈闻飞手机铃声,这道铃声就像是打碎宋然最后丝勇气,他见到沈闻飞寻声转头,分明内心渴望着沈闻飞能留下来,说出口却是,“先接电话吧。”
沈闻飞来电十有八九都是工作上事情,略犹豫,他松开宋然手,帮宋然掖好被子,临离开道,“晚点过来。”
宋然小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幅度很轻地点下脑袋,目送着沈闻飞高挺背影离去,很快客厅就传来沈闻飞说话声,宋然竖耳听着,工作中沈闻飞严谨认真,是他不曾接触过。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沈闻飞手掌心温度,可是无论他怎想挽留,这点温度最终还是会消散。
宋然混混沌沌度过白天,也许是最近发生事情太多,鲜少生病他竟然头昏脑胀,躺下床直到日落西山都没能醒来。
等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客厅灯亮着,沈闻飞已经下班回家,他惊觉自己没有做晚饭,想要爬起来出去,却浑身软绵无力,旦清醒,沈望山那些如刀子般话就会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忽然又不敢见到沈闻飞。
宋然骤生怯意,就这会子功夫,门把被拧动,他连忙躺好,假装还没有醒来,沈闻飞推门而入,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有温热大掌覆在他额头上,他睁开眼,见到沈闻飞浮现担忧脸色。
“醒?”沈闻飞掌从额头摸到他脸,轻轻摩挲着,“还好,没有发烧。”
宋然眨去眼底酸涩,房间里只开小夜灯,沈闻飞脸淹没在光影里,镀上层柔光,驱赶素日冷冽,他痴然地盯着沈闻飞,是眼前人,把他从水火里捞出来,给予他新生。
他与沈闻飞,天差地别,他连站在沈闻飞身边能力都没有,妄想趋光,便是自取其辱。
沈望山话说得难听,但唯独没说错,他没有哪点能与闻飞并肩,留在沈闻飞身边,只会落得个迷失自下场。
如今不过给他个彻底看清机会而已。
宋然心脏绵绵密密地疼着,他与沈闻飞相识十年有余,沈闻飞三个字早就满满当当占据他人生,似阳光,似空气,他为沈闻飞开怀而高兴,为沈闻飞伤神而落寞,更为能得到沈闻飞个清浅笑容,自愿丧失七年社交生活,可这些,都是他欠沈闻飞,也是他甘之如饴。
他感激且眷恋沈闻飞,但也不想再保持这种病态关系,他不愿成为沈望山口中附着于沈闻飞水藻,更不想而再再而三地欠着沈闻飞。
他不敢将见过沈望山事情告知沈闻飞,咬下唇沙哑道,“没有做饭。”
沈闻飞不甚在意道,“叫外卖,饿不饿?”
宋然慢慢地摇摇头。
“还是吃点吧,”沈闻飞说着,“吃再睡。”
他大着胆子握住沈闻飞放在被子上手,轻声说,“陪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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