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现在在哪？”
“
让他和母亲暂时先去乡下
亲戚家避
避。”
比起两年前见他时候，卓悦瘦
大圈，下巴削尖，刚才抱着时候身上也几乎没什
肌肉。脸色憔悴，完全没有那时候神采飞扬样子。
“唔……”睡着那人忽然惊醒过来，捂着嘴慌乱地打开车门，扶着路边棵树呕吐起来。
方明衍被他这突如其来动作弄得怔住，自嘲般轻笑声，无奈地下车。
卓悦没吃过晚饭，胃里除酒什都没有。这会儿是酒醉反应，吐得彻底，几乎将苦胆都呕出来。身上软软没有力气，被身旁人抓着胳膊扶住。
“张嘴，漱口。”矿泉水递在嘴边，卓悦浑浑噩噩照做。
卓悦胡乱用手背抹掉脸上泪痕，窘迫地起身捡起衣裤。他酒量确实不好，这会儿走路都有些不稳，好容易将衣服套上，垂眸道歉：“对不起，今晚打扰你……”说完便要匆匆逃跑，腿被旁矮凳绊住，重心歪朝着放满酒瓶杯盏茶几倒下去，幸而被方明衍及时揽住腰。惊魂未定卓悦紧紧抓着对方胳膊，半天才回过神来，窘迫地松开手。
“行，送你回去。”方明衍开口。
“不用，……”
“如果你今晚出事，会脱不干系。”男人打断话，淡淡扫他眼，“放心，没有强迫别人上床爱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显得矫情。卓悦上方明衍车，说地址之后便路沉默。酒意上涌，他胃里难受脑袋又昏沉，靠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方明衍扶着他重新坐回车里。吐过之后清醒些，他轻声开口：“谢谢……”
“住这儿多久？”男人问。
他抿抿唇，答：“两周。”他从前不上综艺，接广告又挑剔，赚钱并不算多，卖房子钱加上积蓄还不够还养父债，只能在这区找便宜租屋。
“你爸欠人家多少钱？”方明衍见卓悦错愕地望着自己，笑笑，“不必惊讶，要查你近况不是难事。”
卓悦知道他人脉极广，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他给人签字做担保，结果那人卷款跑。这笔债务就压在他身上，他怕家里人知道，就私自去借高利贷，利滚利越来越多。把房子卖，积蓄全压上，还差三百万。没工作也没收入，这个月开始就还不上……”
司机按照地址将车开到片老城区。z.府起初想征用这片区域，但这儿住户多又都难缠，拆迁难度太大，只好搁置。这些房子都有些年岁，建密集而拥挤，不少外墙石灰剥落露出红砖来。沿街开排洗头店，粉红色轻纱遮着窗户，里面坐着小姐们露着白花花大腿等客人。漆黑狭小巷道里，偶尔蹿出两只郁郁寡欢猫。
这代属于黑鹰会势力范围，警察也不太来管。混杂三教九流很多，前阵子还出过杀人分尸案子，到现在也没破。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说：“方总，前面太窄，开不进去。”
“就停这儿吧。”方明衍侧脸看看身边卓悦说。
他正安静睡着，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做什不好梦。透进来路灯灯光下，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小块阴影，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泪痕。因为喝酒，呼吸稍显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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