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余是这群人里鲜有异类,他是真正人君子,做事正义,见不得肮脏,这也是他与这些人越走越远原因。
他不知道他去英国这短短几月事情竟有这般天翻地覆变化,贺闻真是发疯,连囚禁这样糊涂事也做得出。
到医院时,果不其然被病房外保镖拦下来,纵然是脾气温和简余也不免发怒,他等贺闻出来,披头盖脑就是句质问,“贺闻,许琮是个活生生人,你这样对待他,有没有在乎过他想法?”
贺闻沉默以对,他甚至不知道简余要回来消息,近来他尽把心思扑在许琮身上,关乎外界他屏蔽得七七八八。
简余默然看他半晌,想要进病房里去,贺闻如临大敌,身子拦在简余面前,简余怒斥道,“他都快死,你还限制见他?”
外头天气闷热,使得他更加烦躁,想到许琮今日依旧不肯进食,他就恨不得撬开许琮嘴不管不顾把东西灌进去。
他何曾这样束手无策过,挫败感袭来,他气焰很快又萎靡下去,贺父在车里静静看着他快步走进医院里,无奈摇摇头。
连着五日输营养液让许琮像朵即将枯败花,以种肉眼可见速度凋零,贺闻面对着这样情景却毫无办法,他说尽好话,承诺很多,但许琮个字都不肯听,可是要他放许琮走更是不可能,在这样矛盾境地之中,贺闻和许琮两个人都遭受着莫大痛苦。
许琮很明显感受到自己对外界切反应都变得迟钝,贺闻声音也像是从天边传过来似听不真切,他觉得自己像颗气球,随时都有可能飘起来,飘到半空中被挤压,砰声——
挨饿感觉很不好受,至少前几天是这样,胃先是空荡荡,然后饿得没有知觉以后,又开始火辣辣疼,需得用什东西来填补,有时候他盯着床单都觉得那抹洁白是片奶油,咬下去却只有消毒水味道。
简余从小就不会跟他红脸,他身体不好,干什都是温温吞吞,能让他发这大火气,显然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
也许是死字让贺闻清醒些,他挡会儿,最终还是疲惫让开身让简余进去。
现在好,胃不疼,脑袋也放空,他把自己变成具躯壳,由营养液维持着,指不定有天他就在这流水里死去,快活自在,不再烦恼和忧愁。
他是在放弃自己,也是在报复贺闻,现在只要能让贺闻不痛快,他就会痛快,哪怕要他死,他都觉得值。
简余是在这样兵荒马乱时刻回来,万寻把事情告诉他事情他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听见许琮现在情况,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去。
他问万寻为什不制止贺闻做法,万寻回答得模棱两可,说自己曾经也是许琮座上宾,自己过去会被贺闻活生生撕裂——贺闻现在对很多人都抱有敌意,特别是切同许琮有过纠缠。
可即使如此,万寻也该做出些努力,而非放任好友瞎胡闹,简余想明白,是因为万寻本质和贺闻是相同,他们从未把许琮当成个独立人来看,只要他们满意就可,至于许琮是死是活又有何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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