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裕和轻咳,“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少夫人对您死心塌地。”
沈雁清没有接裕和话,迎着月色往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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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
纪榛拿调羹搅着青花盅里炖汤,鱼翅和鲍鱼炖得软烂,汤汁香而不腻,很是可口。但他却不似在品味珍馐,而是在喝什苦药,清秀眉眼微微皱着,脸怏怏。
沈雁清轻笑,“父亲常常教导要以仕途为重,如今在翰林院当值,正是升迁之际,母亲亦知志在鸿鹄,若被私事缠身,恐无法心为朝廷效力,于,于沈家皆无益处。”
沈母这才勉强断心思。
沈雁清又说:“往后母亲也少与纪榛往来,他太孩子气,等长成些再让他侍奉母亲左右。”
沈母听出儿子话语中对纪榛袒护之意,嗔道:“你便惯着他吧,真要叫他把们沈家闹得鸡犬不宁。”
哄好沈母,又与沈父议论些公事,沈雁清这才告别。
沈雁清方回府,下人就将今日之事全盘托出。
他面色淡然回道知晓,先去趟母亲院落。
沈母还在气恼纪榛擅自离开祠堂,见到沈雁清便冷笑,“你那好妻子本事通天,连婆母都不敬。”
沈父亦方下朝回来,听闻此事也是愤愤,甩袖子坐在主位上生闷气。
沈雁清心知父母不喜纪榛,倒也没有为纪榛说话,只是迂回道:“他不过弱冠,心性稚嫩,口出妄言,让母亲劳心,今夜定会好好教导他。”
他把瓷勺叮地丢进盅里,拿嫩杨柳做成软刷沾用各种名贵香木磨成粉末洁牙,又拿薄荷水漱过口,道:“撤。”
吉安望着桌子没怎动过佳肴,劝说:“公子,再用些吧。”
纪榛摇头,伸手去揉自己腿。他跪整整三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动动就像有蚂蚁在啃食他骨肉,又酸又痛。
婢子将膳食都端下去,吉安扶着纪榛坐到塌上,说:“给公子洗脚再锤锤腿。”
纪榛虽是娇生惯养长大,但吉安自幼跟着他,情分到底不同于旁人,这些粗话寻常时候他是不会让吉安做。可他腿实在酸得厉害,想想指向旁,“那你拿个小马扎坐。”
裕和这些年跟在沈雁清身旁,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道理,自家大人夹在双亲和妻子之间,那可真是比处理最繁杂公务还要棘手。
眼见沈雁清三言两语抚顺二老怒气,裕和佩服道:“还是大人有办法。”
沈雁清出院落便收笑意,抬手轻揉眉心,难得地打个趣,“这话等回院后你再说吧。”
裕和明晓,嘿嘿笑,“少夫人最听大人您话,您哄哄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
沈雁清轻飘飘看他眼,“你倒是解纪榛。”
“你二十之时都中状元,心性稚嫩,看他是被纪家宠得无法无天。”
沈雁清不辩驳,“往后不让他到母亲跟前惹您生气就是。”
沈母哼声,“你当乐意见他,还不是为你。”
说着,让婢子将画像呈上,还未言明,沈雁清心如明镜,掠画像几眼,赶在母亲前头道:“春闱将近,翰林院公务繁忙,无心牵挂儿女私事,母亲番好意心领,这些画像还是暂且收起来吧。”
“你次次都用这个借口,”沈母不悦,“难不成你真想守着纪榛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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