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少做这样事,动作行云流水。
沈雁清似早料到他会来,语气淡淡,“扰人清梦。”
纪榛抱着人不肯撒手,脸颊在沈雁清颈处蹭着,因为害羞,声音黏糊糊,“沈雁清,睡不着。”
对方投怀送抱意图太明显,沈雁清却坐怀不乱,甚至拨开那只在他腰间乱动手,“可困
只差寸,锐利箭头就该射穿他脑袋,让他命丧当场。
他不知这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婚娶之前最怕有变故,纪榛不敢将此事告知兄长,亦扼令吉安守口如瓶。吉安原是不肯,耐不住纪榛再哭求,这才替他瞒下来。
纪榛毫发无损,却惊吓过度因此病两日,烧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兄长纪决当他着凉,衣不解带地照料陪伴他,他才有所好转。
成婚后不到三月,吉安在向纪决汇报之时说漏嘴,这才将长街事言明。
纪决大发雷霆,将纪榛痛斥顿。纪榛卖乖讨饶多日兄长才肯搭理他。
“趁事未成定局,莫要再执迷不悟。”
纪榛何尝不知道沈雁清言之有理,但正如对方所说,“情之字,皆由本心”,他心之所向是沈雁清,如何叫他剖心剔情,舍情弃意?
他见不得沈雁清与他人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就当他执而不化。
纪榛沉默半晌,抬起红透眼睛,“若非要意孤行呢?”
懂得悬崖勒马。
心心念念人近在咫尺,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抓沈雁清衣袍。指尖方碰到柔软衣角,沈雁清便往后退步,眼中有不解、亦有冷嘲。
纪榛失望地收回手,垂着脑袋,羞赧着支吾道:“那日你送花差工匠涂油,可存百年不腐”
“什花?”
纪榛心口颤,懵懵地看着沈雁清。
如今纪榛再回想起来,也许那支长箭意在提醒他渎神是要付出代价,可既然他现在能好端端地活着,想必连上天也在怜悯他颗痴心。
月色被乌云遮盖,纪榛辗转难眠,顾不得会被沈雁清嘲讽,个翻身起塌出门。
他只着中衣,顺着走廊微弱灯笼光摸到东厢房,轻轻抬手推,门咯吱开。
沈雁清竟然忘记落锁。
纪榛喜不自胜,溜进去将门关好,又摸着黑蹑手蹑脚来到床前。不等沈雁清赶他,连忙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抱住那截劲瘦腰身。
沈雁清劝慰无果,神色冷若霜雪地丢给他四个字,“冥顽不灵。”
这之后到成婚近半月时间,纪榛再没有见到沈雁清,但每日都在期盼着新婚之日。
期间发生件让纪榛亡魂丧胆之事。
他不顾兄长阻挠外出亲自置办龙凤镯,岂知当马车行至人烟稀少街道,竟有支长箭直直射入他马车之中。
长箭擦过纪榛耳边,带起风声震如响雷。
沈雁清眉头紧锁,似对他所说之事毫无印象。
原来在他看来弥足珍贵相遇,沈雁清转眼就忘却。
见纪榛缄口结舌,沈雁清冷声说:“事到如今,已无意探究你何时对起意。你父兄多番胁迫与家人,才勉为其难来见你,如今你见面,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平生最不喜依附家族而活之人,你纪榛家世再显贵,容貌再上乘,情之字,皆由本心,强人所难只会适得其反。”
纪榛本就苍白脸色又煞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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