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心中震动,趴在高墙上大喊:“蒋蕴玉,活着回来,定要活着回
蒋蕴玉身披坚硬黑甲,昂首骑赤金接受众人注目,明丽容颜在昏色里冷肃岸然。
从今往后,大衡朝再无蒋小侯爷,唯有披甲上阵飞骑尉大将军。
纪榛随兄长站在城墙上为蒋蕴玉送行。
赤金铁蹄哒哒前行,蒋蕴玉手拉缰绳,回头遥望高城之上纪榛。
经此别,不知何时再见。
纪榛心思转动,机灵地把凳子搬过去点,挨着沈雁清,嗫嚅道:“继续欠着好不好?”
沈雁清掠眼纪榛微白脸色,“欠到什时候?”
“下次。”纪榛抱住沈雁清手臂,许久不曾与对方如此亲近,他眼尾微热,哽咽道,“别再不理。”
这半个月他既担心父兄,又日夜盼着跟沈雁清和好,连觉都睡不安稳。
沈雁清没有推开纪榛,沉声说:“往后若再擅自外出深夜不归,翻倍罚。”
纪榛脚步虚浮地下塌,坐在凳子上,频频看向面色淡淡沈雁清,喝几口粥后终是忍不住道:“还头昏。”
“前后说辞自相矛盾,你自己信吗?”
纪榛委屈地垂垂眼,放下瓷碗,“为什要罚,又没做错什”
沈雁清义正词严,“与外男厮混饮酒不算错处?”
纪榛瞪眼,“那是哥哥。”
地躬身告退。
纪榛抱着被褥坐在榻上,乌发披散,脸蛋有点苍白,双眼睛却亮若繁星。
醉酒后切纪榛都不记得,他等沈雁清走至塌边,羞赧地仰面问:“吉安说你昨夜宿在这儿?”
沈雁清没有否认,嗯声。
纪榛喜不自禁,把这当成与沈雁清重修旧好苗头,正想鼓起勇气再多说些体己话,沈雁清先他步悠悠道:“酒彻底醒?”
纪榛知蒋蕴玉眼神极好,郑重地无声道:“活着回来。”
蒋蕴玉朝他高高地扬扬眉头,回身抬手握拳,大喝:“飞骑军何在?”
回应声震耳欲聋,“等在。”
“斩匈奴,除鞑靼,抛头颅,洒热血,飞骑军视死如归。”
蒋蕴玉挥马鞭,在浩浩起誓声中跃出城门,不留余影。
纪榛小腿微抽,惊骇道:“百二十下啊”
沈雁清垂眼望着愁眉苦脸纪榛,不落痕迹地勾勾唇。
—
蒋蕴玉出征之日,天色阴郁,黑云压城,隐有,bao雨来临势头。
满城百姓列于街道两侧,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此次战事。身着盔甲飞骑大军满身肃杀之气踏过人群,立于前首士兵挥旗开道,整齐步伐声混杂着冷兵器碰撞音色锵然于耳。
“蒋蕴玉呢?”
纪榛尚未完全清醒就被沈雁清责问,委顿不堪。可沈雁清好不容易才肯与他同房,他不想再起争执,只好道:“问心无愧。”又破罐子破摔地叨咕,“你想打就打吧。”
大不留几日痕迹而已。
他说着,鼓作气端着清粥几大口喝完,耷拉着肩等沈雁清发落。
可等半晌,沈雁清都没有动身。
他忙不迭点头。
“那好,先用膳,再向你讨之前欠下半责罚。”
纪榛不解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对方说是那六十下藤条,颤声说:“今日?”
“就今日。”
沈雁清半点儿不给他辩驳机会,唤奴仆端来清口小粥,静坐等纪榛用完膳食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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