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微白脸,小声回:“以前是以前,往后不会。”
岂知这句话不知哪个字触碰沈雁清逆鳞,沈雁清突然抬起他下颌,沉甸甸地看着他。
沈雁清眼睛长得好,长睫墨瞳,眼尾狭长,清清冷冷如玉,泛着几分恰到好处寒峭。可旦侃然厉色便只剩下深厚威压,有如巍巍冰川、皑皑大雪,直叫烈日亦化霜。
纪榛被这望,骨软筋麻,不禁瑟瑟道:“你如果还想杀,可不可以不要用弓箭,毒酒也不喜欢,怕疼”
他说着,闭着眼将额头抵在沈雁清肩头上,像是求饶般,缓缓地拿手环住沈雁清腰,“至少,你等见过兄长,再收拾。”
纪榛知晓局面已定,顷刻间心中有主意,也不再求沈雁清,想把手收回来。可他越用力往外抽,沈雁清就握得越紧。
他嗅到从沈雁清衣襟里散发出来不知从何处沾染上雪梅香,随着香气愈近,沈雁清气息也扑洒在他脸颊边。
纪榛不自觉又回忆起前几日荒诞,身躯发软,但更多是栗怵,于是慢慢地偏下脑袋。
沈雁清捕捉到纪榛动作,唇峰抿,将手从衣摆里探进去。
凉意像是蛇尾般悠悠缠绕,纪榛抖得更厉害,却担心惹沈雁清不快,到时又反悔不带他去见兄长,因而不敢明目张胆地躲避,只僵直着身躯任沈雁清揉他。
委屈点点浸红,咬牙道:“流放三千里算什救人,你又骗。”
沈雁清被纪榛眼里气恨刺下,几瞬颔首,“你觉着不算救亦可。”
又走至纪榛面前,“让开。”
纪榛把着门,“你去哪?”
“既然你认为流放比不上死刑,现在便上奏,求陛下让纪大人走个痛快。”
沈雁清胸腔涌动,将人从怀中扯出来。
纪榛眸中有光,紧抿着唇,像被拔刺刺猬,从前那些无伤大雅软甲全都不见,只剩下面对未知无
他把这当成沈雁清给予他报复——与个多次想要将他置之死地人交颈,哪怕他有过多少爱慕,也无异于头上悬刀。畏惧与痛苦参半,欢愉成其次。
沈雁清自然也将纪榛前后差别看在眼底,以往那般渴望他触碰人如今却抖若秋叶,仿若与他接触是多难忍之事。他凝视着纪榛细白颈,透过半敞衣襟看已浅淡红痕,无论覆盖多少回,似乎都无法驱逐旁人留下印记。
沈雁清揉捏力度重得像是要搓下纪榛皮肉。
纪榛痛哼出声,受不住地抓作祟掌,用沈雁清曾斥责他话来阻止对方行径,“君子寡欲”
他没有底气劝诫反而成为沈雁清刺向他刃,“你从前孟浪索求之时,怎不记圣贤之语?”
纪榛慌神死死挡着不肯动,半晌,低声,“你出尔反尔”他无力地垂下双臂,“宁州乃不毛之地,三千里路途遥远,就是走也要走上几月,哥哥如何受得?”
他抓住最后根浮木似抬起手攥住眼前人衣角,“沈雁清,你这样厉害,既然可以保住哥哥性命,再想办法把哥哥留在京都吧。”
纪榛眼神殷切又渴求,仿佛在看什无所不能神灵。
可他再虔诚地祈求也是无用功。
沈雁清握住纪榛手揉玩,轻声说:“三日后纪决动身,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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