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蒙着眼,不知来人是谁,只是被碰下,就本能
沈雁清唇色苍白,定定道:“他有苦衷。”顿顿,语锋锐利,“倒是殿下言而无信,真叫臣寒心。”
李暮洄咬牙,“区区个纪榛”
“是,在殿下眼中,纪榛渺不足道。可对臣而言,这世间无人比他更赤忱,也正是寸纯心,才叫殿下而再地不顾君臣之谊。”
李暮洄双眸凛,“你可知自己在说什?”
沈雁清确凿不移地道:“臣心知肚明。莫说今日无事发生,便是殿下强人所难,他也依旧是臣唯良妻。”
不等纪榛有反应,李暮洄已经自顾自地倒数,“三”
“殿下!”
他还想求李暮洄收回成命,可对方半点儿不停,“二”
纪榛咬得牙根都在打颤,脑中闪过太多画面。身着状元袍意气风发沈雁清、死不瞑目父亲、于皑皑大雪中挺立兄长,被迫离京驻守疆外蒋蕴玉。爱恨情仇,皆在这短短瞬里。
最后声数下,纪榛满眼泪光,“愿。”
反顾地跃下。他来到李暮洄面前,这回不必对方示意,就软双膝跪在对方跟前。
纪榛仰面,“殿下想要如何?”
李暮洄轻缓道:“你真什都愿做?”
纪榛不知对方会提出怎样刁钻条件,艰难点头。
“若是本殿要你同春风度呢?”
这是沈雁清初次如此清晰地挑明自己心意,他话罢,不顾李暮洄骇然脸色,推门进屋。
背对他跪立单薄身影听见声响,如同被野兽叼住脖子,只是个背影也能察觉出他惊恐。
沈雁清低头瞧向自己小臂,先找白巾扎紧在脑后捂住口鼻才缓缓靠近。
纪榛抖得厉害,待他站在身旁,颤巍巍地抬起脸,牙关上下碰撞,似用极大力气才蹦出两个轻飘飘字,“殿下”
眼前人是他妻子,却唤旁人,沈雁清痛彻心扉,蹲下身,想要搂纪榛。
语气饱含屈辱与痛苦。
门外,风尘仆仆赶到沈雁清十指紧握,颈间血管浮起。
纪榛僵直地跪在地上,李暮洄取长条墨色布帛要蒙他眼,纪榛如同被冻结般,双臂绷紧,任由眼前光明被遮去。
“在此候着。”
李暮洄起身,将魂飞天外纪榛关在屋内。他行至门前,望着因倍道兼行而满身尘土沈雁清,压低声音,“你都听见,这样个三心二意妻子,你竟还要留?沈雁清,莫要让你忠贞皆不移成为个笑话。”
分明只是轻声句,却有摇山荡海威力,纪榛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神色认真李暮洄。他胆战心惊,强迫自己还跪在原地,涩声道:“殿下,已成婚”
纪榛眼前浮现沈雁清容貌,仓惶不已。
李暮洄冷笑道:“本殿自然知晓你与沈雁清有婚契在身,可不也是你应承万事可做?时光不等人,多拖刻纪决多分送命危险。”他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音量道:“你大可求沈雁清救你兄长,可也要想想沈雁清听从何人”
最后句似警钟在耳边敲响。纪家没落,沈雁清何尝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他早就不敢对沈雁清抱有丝毫奢望。纪榛胸膛起伏,握紧衣袍。
“本殿不是沈雁清,没那多耐心等你抉择,只数三个数,愿与不愿,你自作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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