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士兵诶两声,“你想知道?”
沈雁清乌沉沉地看着对方
个是他敬重兄长,个是他藏在心底明珠
蒋蕴玉半错开视线,道:“你轮流守夜。”
纪榛吸吸鼻子,“想直陪着哥哥。”
“好。”蒋蕴玉并未阻拦,掀袍在旁坐下,“陪你。”
帐外星光点点,囚车内沈雁清听着军营躁动,又垂眸盯着车板上掉爬虫浊水,拖动沉重铁链,抬手,将碗里小虫子拨出去。
纪决是在撤退时被对方将士刀砍在后背,长长条刀伤横贯整个背脊,后肩更是有处伤得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整个营帐内充斥着浓重血腥味,纪决昏迷不醒,面白如纸。
众人脸色皆十分严肃,直到赛神仙满头冷汗说血止住,纪榛眼里盘旋着泪才滚滚而落。
他浑身凉津津,想上前去看看兄长,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动弹不得,两条腿重得像灌水泥,连抬下手都费劲。
蒋蕴玉亦是长吁口气,见纪榛木然地站着无声流泪,安慰道:“纪决哥福泽深厚,定能化险为夷。”
夜风如厉鬼般嚎叫,夹杂着闹哄哄人声。纪榛这些时日犹如惊弓之鸟,本就睡得不安稳,听见动静以为是大衡军攻打进大营,手忙脚乱叫醒沉睡吉安,随意披上大氅就往外跑。
方掀开帐门,撞上前来找他蒋蕴玉。
“发生何事?”
蒋蕴玉神情凝重,“纪决哥夜袭大衡军营,把火将他们军粮烧个干干净净。”
军事纪榛半点儿是不知晓,为不让他担心,纪决夜里冒死进敌营事亦瞒着他。
守夜将士走过,心浮气躁地骂声,又嫌不够,发泄地往囚车上踹脚。
“要死不活给谁看,”士兵往地上啐口,“大晚上真晦气。”
这种程度轻视与辱骂对沈雁清来讲是家常茶饭,他自不做理会,可当听他们议论是纪决遇险之事,却无法自控地抬起头问:“秦先生可脱险?”
纪决受伤,最痛苦应当是纪榛。
“关你屁事。”
有蒋蕴玉这句,纪榛才像被点醒石像般活过来,他鼻翼急促地抽动两下,拖着腿走到兄长塌前。
赛神仙替纪决包扎完毕,说:“过今夜,秦先生便能安然无恙。”
蒋蕴玉颔首,“有劳。”
纪榛半蹲着身握住兄长手,从前那双宽厚温暖掌如今却是雪似寒,他怎捂都捂不热。
蒋蕴玉回身看,纪榛将脸颊贴在纪决掌心里,潮润眼睫微微颤着,神态是那眷恋。他深深凝视着二人,那些荒谬猜测好似在这瞬间得到证实,叫他在难以接受之余又生出些本就如此错觉。
纪榛口气还没有喘过来,蒋蕴玉又说:“只是他受些伤,赛神仙正在给他处理伤口,你应承,待会见纪决哥莫要慌乱。”
纪榛心跳如雷,重重地点下脑袋。
还未到纪决军帐外,就见着盆盆血水往外端。纪榛答应蒋蕴玉不慌张,深吸几口气抬步进内,可见着榻上趴着血影,背脊噌凉,险些跌倒在地。
蒋蕴玉扶住他手稳住身形。
他浑身战栗,不敢上前给赛神仙添乱,眼前越来越模糊,胡乱地拿手背抹下脸,喃喃道:“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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