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未免太短。
吉安抹下鼻涕,“公子,就是这些。”
纪榛垂着脑袋,耳边又回荡着沈母质问。
“他去漠北找你,为什只有你人回来?”
心口处像被拳头重重地击打着,疼得纪榛都有些麻木,他咬牙道:“沈雁清未死,定会找到他。”
又坚定地对兄长道:“哥哥,求你放去吧。”
纪决宽慰道:“锦州地界宽广,想必还需些时日才能找着人”
“哥哥。”纪榛定定地说,“想亲自去锦州找他。”
纪决眉心微皱,其实他心中几乎已经认定下属话。大火过后,军营被烧个干干净净,将士死死伤伤,跳下滑坡士兵侥幸活命,但在那批人当中并无沈雁清。若对方还在世,早该寻来京都,可个月过去无音讯,如今再找不过是尽人事罢。
纪决不想刺激纪榛,语重心长,“时局未稳,你还是待在府中较为稳妥,定会竭尽全力地找寻。”
二人正是说着,送走沈家双亲吉安去而复返,将从裕和那处打听到转告。
纪决匆匆赶回府时,纪榛正安静地坐在院子石凳上。
现下已是春日,满院嫩枝都抽芽,还有已发花苞,入眼是恬静与安宁。
纪决唯恐惊扰纪榛,特地放缓脚步,待走到纪榛面前,出神人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轻地唤声哥哥。
当真是清醒。
纪决心中不知该是喜是悲,纪榛糊涂着时候尚可拿些话哄哄,而下却要直面沈雁清不知所踪现状——又或者更为残忍事实。
纪决望着纪榛不可撼动意念,劝说话到嘴边又止住。纪榛对沈雁清情谊有目共睹,二人就似对同根蛊,损俱损,倘若要纪榛清醒地坐以待毙,怕是比浑浑噩噩不知事还要来得痛苦。
纪决沉思良久,终是道:“应承你,可你也要同保证,凡事都要护好自己,你可做得到?”
纪榛红着眼睛重重颔首。
“月为期,若月后还无消息,你便得回京。”
纪榛眸中含泪,哽咽道:“”
“家大人离京前不肯带着,那时还觉着奇怪,原是留下照顾老爷和老夫人。”
“大人走后,有日王姑娘深夜到访,将大人考量尽数告知。老爷和老夫人看信后泪流不止,最终还是跟着王姑娘偷偷离开京都,不久就传来大人行刺契丹王消息。”
“这些时日们都在偏僻乡下躲藏,老夫人日日以泪洗脸,直到陛下登基们才敢偷偷来见你们。”
“家大人究竟是死是活,求你们看在曾相处多年份上,给个准话。”
说到最后,裕和竟是要给吉安跪下。
纪决以为纪榛会闹会哭,可纪榛看起来却很平静,甚至问他,“哥哥怎回来得这样早?”
新帝继位不久,身为重臣纪决自是有忙不完朝务,白日皆见不着人。
还未等纪决说话,纪榛低声道:“本想将沈雁清父母安置在府中,他们不愿。”
提到沈雁清三字,他眼神不由得晦暗几分。
事发已有月,纪榛不肯信那些血肉模糊尸体中有沈雁清,可纪决派出去人却始终无法得到沈雁清消息。下属都道沈雁清或许已经不在人世,这些话只敢私下说说,却不敢当着纪榛面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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