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刚站到沈雁清身边,手还没有碰到墨条就被沈雁清握住。对方只是虚虚地握着他手腕,他却觉着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沈雁清体温,从被触碰那块皮肤到整条手臂都麻。
沈雁清凝眉抬眸,静静地看他半晌,最终视线定在他红得滴血耳垂,徐徐问:“你又想做什,莫不是又藏什东西罢?”
纪榛心口跳,摇头如拨浪鼓,“没有,什都没有……”
见沈雁清还是在审视他,他有点难受,可毕竟他有过前科,也不能怪沈雁清不信他。为让沈雁清打消疑心,他嘟囔着,“不信你搜。”
沈雁清目光从纪榛绯红双颊路游走到纤瘦身段,唇峰微抿,就在他要将手收回时,纪榛却把抓住他手贴在腰侧,瓮声瓮气道:“你搜呀”
纪榛咬唇,看都不敢看沈雁清,声音也细若蚊语,“今日换新被褥,很是软和……”
他还未习惯自荐枕席这等事,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沈雁清似乎没有听出他言下之意,十分不解风情地回:“那你早些睡。”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纪榛追两步,到底说不出更露骨话,只能怔怔地看着沈雁清远离。
深夜凉如水,纪榛翻来覆去难入眠,满脑子都是半月前那夜,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个翻身爬起来灌两口凉水,走到窗边推开条门缝瞧见东厢房还亮着烛火,沈雁清亦未眠。
下夜小雨,院子里花苞都挂满露珠。纪榛靠在窗沿,伸手去接从檐角坠下水滴,雨水砸在他掌心,凉意浸到心里去。
吉安冒雨跑进房中,纪榛连忙问:“沈雁清回来吗?”
“回是回,”吉安摸摸鼻子,“可是沈大人说不过来用膳。”
纪榛眉眼顿时耷拉下去。
距他给沈雁清下药已过去整整半月,最终受苦是他,可沈雁清仍是生他气,这些时日极少搭理他。虽是圆房,又和从前没什差别,沈雁清还是不肯宿在主厢房。
纪榛长睫颤动,眼瞳不安地转来转去,最终对上沈雁清沉如古井眼睛。
他才十七,脸蛋是未脱稚气,神情亦带着几分懵懂,可到底是被采摘过,眼波流转间又沾染些赤裸裸肉欲。如此奇特两种气韵同时出现在个人身上,确有致命吸引力。
沈雁清沉甸甸地看他半晌,似
他不会自作多情到觉着对方是在等他,只认为沈雁清是公务缠身。
纪榛看许久,脑子热就出房,待走到东厢房门前又踌躇着不敢敲门。
倒是沈雁清先发现他,扬声,“何人?”
纪榛竟发现门未上锁,他胆子大些,推开门,见着端坐在书桌上沈雁清,支吾道:“见你还未睡,怕你无趣,来陪陪你。”
他生怕沈雁清赶他走,个转身关门,很殷勤地道:“替你磨墨。”
他望着桌快冷膳食,失落地叹口气,也没用膳心思,只懒懒地靠在窗边接水珠玩儿。
如此等就等到月上枝头。
纪榛听见声响,兴冲冲地跑出去迎接,可迎面对上确是沈雁清冷沉神情。他拘谨地站着,小声道:“你回来。”
沈雁清嗯声,进屋拿书卷竟又要走,纪榛急得去抱对方手臂,被沈雁清低眸看又讪讪地放开。
“有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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