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元唇角微沉,“旧伤,什旧伤?”
“还得待臣细细诊断。”
“务必把他身子调养好。”
既是要还债,总不能死在前头。
“臣自当尽力,只是……”御医张张唇,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以死谢罪,朕偏生要你用余生受苦。”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什能让你不痛快,就能让朕痛快。”
陈景屿眼闭,难以控制地流下两行情泪,他白玉般面容此刻更是毫无半分血色,其实李知元什都不必做,只要恨他,就足以让他生受凌迟之苦。
“陛下,”陈景屿捂住隐隐作痛心口,断续道,“若真是能让你解气,臣万死不辞。”
听他句句不离死字,李知元胸膛便有股邪火蔓延,但语气依旧冰冷,“但愿如此,可别又趁朕不备咬朕口,陈景屿,就是狼,用温血养三年也该养熟。”
你却比狼还狠心。
,愿与三殿下同受罚。”
自古君王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他是三皇子派,李知元没有给他活路理由,他说这番话是真心诚意,与其带着李知元对他恨意而活,不如死以求个百。
灯光明灭里,李知元露出嘲讽淡笑,竟弯腰逼近他,眼中不知是烛光还是怒火,有燎原之势,说道,“你想和三哥共赴黄泉,偏偏不让你如意。”
陈景屿下意识往后倾倒,李知元被他躲避动作惹怒,把伸手擒住他颈脖,此时语气难掩怒意,“你对三哥真是忠心耿耿,就是死,也要陪着他?”
颈脖间收拢力度越来越紧,陈景屿抬眼望着李知元近在咫尺脸,半晌,用尽力气说出句,“对你有愧。”
李知元不耐烦,“只是什?”
“臣已再三诊断,这实属蹊跷之事,陈大人虽为男子,但身子特殊,”御医
字字诛心,陈景屿疼痛难忍,半句话都吐露不出。
李知元深知再待下去,只会再被陈景屿姿态迷惑,吩咐宫人看紧陈景屿,便起身离去。
为陈景屿诊脉御医已在外恭候许久,此时见新皇带着身怒火从殿里出来,尽管见惯龙威,也难免胆战,况且他要禀告之事又是那样不可思议,不知新皇会如何处置。
李知元见御医欲言又止,眉心紧锁,“直言不讳便是。”
既然新皇都这样说,御医自然没有隐瞒道理,小心翼翼道,“回禀陛下,陈大人曾有过旧伤,本就伤根基,如今寒气入体,又劳心伤神,身子骨比不得寻常人,需得好生调养段时日,再辅以珍贵名药滋养血气,如此才能恢复七八。”
不是君臣,仅仅是陈景屿想赎罪。
李知元手抖,松开掌心温热触感,他看着眼前孱弱脸颊,想起他们过往点滴,本该用尖锐言语拆穿陈景屿把戏,但在见着陈景屿泛红眼角时,却依旧发觉自己无法做到冷血无情。
他恨陈景屿,恨不得杀之后快以告慰自己付诸真心,早在亲眼见到他偷盗虎符之时就应该将他斩杀在剑下,可偏偏起恻隐之心,留他命。
是受多蛊惑,连真与假都分不清。
李知元咬咬牙,怒不可遏地起身,“休想再用你惺惺作态欺瞒朕,朕半个字都不会相信,你想见三哥,朕偏生不让你见,你想与三哥在黄泉聚首,朕偏生要拆散你们,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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