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失落,怕真剑要他命,连李知迎最后眼都见不到。
时间如流水,陈景屿煎熬至极,日光照得他头晕,耳边声音也逐渐嘈杂,唯目光如炬盯着王丞相方位。
此次行动,只许成而不能败。
忽道光晃陈景屿眼,这是行动前信号,来,陈景屿紧紧闭眼又迅速睁开,义无反顾地朝王丞相奔去。
耳边尖叫声四起,死士利剑直指王丞相,人流太多,护卫来不及接近,陈景屿心口砰砰直跳,就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虽李知元心思不在皇位上,但仍旧是李知迎劲敌,再加上陈景屿在陈府倍受嫡子欺压,难免对生来就受人崇敬李知元心生抵触。
李知元却不知道陈景屿弯弯绕绕想多少,只是见他面不改色,改口道,“如果不认识,你现在好好看看,牢牢地记住,以后见可要和打招呼。”
莫说多看,只是眼,凭这张神仙般脸李知元自然会牢牢印在陈景屿心里。
陈景屿眼见时辰不多,急于脱身,只得露出个清浅笑,朝李知元行站礼,语气带些许疏离,“草民谨记七殿下字句,绝不敢忘。”
李知元这年在外游历,走南闯北,结交不少好友,也见过各色美人,但陈景屿笑,从前见那些漂亮面容顿时黯然失色。
行,反而细细打量起他,问,“你在何处谋职,不曾见过你。”
陈景屿并未有官职,敷衍道,“只是跟随父亲给丞相大人贺寿。”
“哪家公子?”男子不依不饶。
陈景屿心中不耐,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家父陈金,京都知府同知。”
他心系任务,不愿再多说,冷着脸想要避开这好看得过分奇怪男子。
近,再有五步,剑就能顺利扎进他血肉里。
电光火石间,道绛紫色身影似璀璨霞光从天而降,如神明般将陈景屿庇护在身后,陈景屿内心激荡,瞧
他想起说书人戏里段,“那公子哥见芙蓉面,莫是说话,便是动也动弹不得,魂都丢三魄般,如大门前石狮子,望得眼睛都直都不能回神。”
等李知元缓过神来,芙蓉面早已不见踪影,徒留脸遗憾。
还没有问他名字呢。
陈景屿好不容易摆脱李知元,离死士行动也不过两柱香时间,他暗怪李知元拖延他,幸而王丞相此时正站里在庭院与其余*员寒暄,他并没有错失机会。
陈景屿目光所及,皆是宾客,却并没有找到李知迎身影,他心里清楚,李知迎想要摘得干干净净,定会在刺杀后再到场,他是皇子,届时不会有人说他不是。
修长白皙手住他去路,眼前人胸有成竹道,“叫李知元,是南朝七皇子,你应该认识。”
陈景屿心里动,南朝七皇子,他自然知晓,只是这些年,竟是头回碰面,他记得三年前见过李知元画像,画上人带些稚气,掩盖不住俊朗,如今见来,李知元长得越发超凡脱俗,他并没有认出来。
但让陈景屿真正记住李知元,还是他那个三代元老外祖,以及旁枝忠臣。
听闻李知元无心政事,活十九载,唯爱游山玩水,去年留下份信便外出游历,直至上个月才回京。
皇帝向来溺爱这个幼子,不忍苛责,只是象征性罚他禁足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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