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屿没想到他前两日说是真,时怔住,眼见小厮已经开始挖土,急忙阻止,“都停下。”
小厮看看李知元,李知元示意他们继续,自个大步流星往陈景屿方向走,边走边说,“陈兄不要急着拒绝,用不着你动手,你只需在屋里待着品茶看画,半个时辰内定让他们都离开,不会扰你清净。”
陈景屿是规矩惯人,不如李知元这般随性,他有些气恼李知元不请自来,语
“若是七弟察觉你之间事”李知迎似在思索应如何做。
陈景屿接道,“属下纵死也不会坏殿下大业。”
他说得如此轻松,好像死字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自他入阁楼,先生除教导他本事外,日日便给他灌输万事以李知迎大业为先理念,陈景屿早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即使是死,也不会给李知迎平添麻烦。
李知迎亲手挑选人,自然是知道他心性,他凝视陈景屿坚定神色许久,唇角微动,又瞬间清醒,默认陈景屿话。
送走李知迎,天色已经全黑,如墨夜压进陈景屿院落里,使得这无生气院子更加萧索。
11.
李知迎显然是收到风声才来到陈府拜访。
平常时候他怕被人看出和陈家关系,陈景屿与他会面皆是在府外,这几年,李知迎踏进陈景屿院子次数只手数得过来。
路过那光秃秃花圃时,陈景屿自个都不知道自个是什意思,忍不住去偷瞄李知迎神情,见他面色如常半分没有驻足地走过,好似对他这儿丝兴趣也无,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但他很快就把脸上那点情绪收拾妥当,跟着李知迎进厢房。
他脑袋中闪过今日在花圃旁那抹艳色,竟然觉得还挺好看,也只是瞬想法,陈景屿就不再细想,他是游走于灰色地段人,看不得艳丽人与物,因此并没有记住李知元番话。
如此过两日,陈景屿以为李知元不会再找上门,却在午后被阵吵杂声引出厢房。
他素喜静,院落极少有人踏足,更别说同时有几道人声夹杂,本以为是客人走错地方,出去看,却见李知元指挥着几个小厮模样扛着树苗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陈景屿惊道,“这是在做什?”
李知元今日只用根白玉簪盘发,此时摸摸颈间垂下来发丝,坦然回答,“在给你院子翻新。”
李知迎左右打量几眼,陈景屿住所简洁得甚至是有些空旷,屋子里竟件装饰物都没有,知道,说他是知府同知儿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哪户清贫书生。
陈景屿见李知迎目光,又瞧着自己灰扑扑没有点儿色彩房间,怕李知迎嫌弃,正想出声询问是否挪个地方再议事,李知迎已经开口,很是开门见山,“七弟寻你何事?”
他忽不知道如何开口,思索会儿,将从见到李知元到李知元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事告知李知迎,事无巨细,连他们吃什、李知元说什,并都告诉李知迎。
李知迎听罢,纵是他惯洞悉人心,时半会也猜不透李知元心思,因此难得微微皱下眉,说道,“七弟素来得父皇器重,此次回京,恐生变数,你且与他周旋,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药。”
陈景屿颔首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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