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屿也思虑到这层,他知晓李知元和蔡怡之间清清白白,可蔡怡却阴差阳错成李知元皇后,倘若蔡怡和黎允真将误会解开,两人又该如此自处?
况且,前头还有蔡卓这只拦路虎。
“你皱着眉做什?”李知元直起身子,拿手描摹陈景屿眉宇,叹道,“你会为别人着想,怕他们因误会错过,那为何,不开始就告诉朕,你不是有意背叛朕?”
陈景屿见他提起这茬,面色微变,苦涩道,“因初始确有愧于你,真真假假夹杂在起,便都成真。”
李知元目光如炬,紧追着问,“那日偷盗虎符”
但随之,是蔡怡整日郁郁寡欢。
黎允又主动请缨镇守北荒,虽李知元还未应承,但她态度之坚决,三天两头就递折子,连李知元都被她弄得到处躲藏。
今日又躲进太极宫,头扎在陈景屿身上。
“黎允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犟得跟头驴似,三辆马车都拉不回来,”李知元难得焦头烂额,“朕要不是念在她有军功份上,早定她个扰乱殿前罪名。”
陈景屿眼见宫侍目光都悄悄落在他和李知元身上,到底面皮薄,连忙将李知元把扯开,说道,“心结易结不宜解,黎将军急着离开此处,也是怕睹物思人。”
遭去,又与他升起隔阂。
待陈景屿站定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陈景屿通红眼尾,又气又急,“他和你说什,是不是欺负”
陈景屿未等李知元将话说完,主动牵着李知元手,如鲠在喉,“过去,都过去。”
他对与过往释然,也与自己和解。
李知元听不懂他话,但能察觉到他情绪转换,不再是淡淡疏离,好似,好似他们回到从前。
陈景屿决定不再隐瞒,他在处理蔡怡和黎允之事时看得那透彻,如今再回头看自己与李知元之间纠缠,不过都是因为个“惧”字作祟,他惧李知元不信他,惧与李知元过往被推翻。
如今李知元既然已经言明“信”字,他惧意也如同归山日,隐没在层层叠叠云雾里。
“若不偷盗虎符,你恐有性命之忧,”陈景屿说得极慢,似又回到那个万分痛苦时刻,“不敢赌,更不想你有事。”
纵然已经猜想到七七八八,亲耳听见陈景屿说出口,李知元依旧觉得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他拽着陈景屿
李知元挥手让殿内宫侍尽数褪下,这会光明正大赖在陈景屿怀里,啧道,“她总不可能辈子都躲在北荒不回朝罢,依朕看,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景屿略抿唇,“若是可以”
“可以什?”
陈景屿不知道该不该讲,毕竟现下蔡怡已然是南朝国母,倘若被人知晓,别说是蔡怡,恐怕李知元也得落人口舌。
李知元在陈景屿纠结神色中三两下就猜出他想法,“若是可以,你想让蔡怡和黎允见上面,对?”见陈景屿没有反驳,李知元戏谑道,“要是被宫侍见到,朕头上岂不是要戴上顶绿帽,何其丢人呐。”
他不再追究拓跋陵,反握住陈景屿手,如释重负,“是,过去。”
春日来,桃花开,切如新,从头再来。
30.
三日后,拓跋陵带着签订友好相交文书返回东胡。
北荒动乱也总算告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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