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涵却听见,那个人说是——“宁愿是恨,也不要怜悯。”他怔楞地僵在原地,句话都说不出来。
干涩而漫长沉默在房内蔓延,两人之间仿佛生出道深深鸿沟,彼此站在对立两岸,两两相望,却难以靠近半分。
“出去吧,你该去上班。”男人声音里有说不出疲惫,站起身,朝书桌走去。
目光交错中断,楚云涵忽然从内心深处涌起种莫名恐慌,整颗心空荡荡,有如被人把推下那道天堑,不断地翻滚坠落,就快要粉身碎骨。而眼前这个人,仿佛离他越来越远,快要消失不见。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过去,双手紧紧抱住那个背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做,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想这做。只有这做才可以驱逐那些惶恐和不安,只有这做才能抓住眼前这个人。这种想法如此强烈,让他用力到微微发颤,与怀里人紧紧地贴合在起。
门之隔,两相无眠。
门外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门内人则靠在床头安静地望着窗外夜空中高悬勾月。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楚奕辰才开口:“让他进来。”
楚云涵听到杜川话,三步并作两步蹿进房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男人又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休息好吗?”他夜没睡,加上流泪,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可怜巴巴兔子。
杜川和白晓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被忽然抱住楚奕辰僵住,手里文件落在桌子上。
手在颤,心也在颤,身体仿佛都快要紧张得失去控制。楚云涵低垂着眼睫,将脑袋抵在楚奕辰后颈窝处,用染哭腔声音说:“给……什都给你…
男人看他眼,说:“坐。”
他在邻近沙发上坐下来,视线停在楚奕辰身上,又想起昨晚那幕,仿佛能透过睡衣看见下面那些可怕疤痕,心颤颤,眼尾又红起来。瞥见对方阴沉脸色,幡然醒悟过来,急匆匆地低头管理下自己表情,说:“眼睛里好像进东西……”
楚奕辰静默会儿,说:“不让你看见这些伤,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清楚你是什样人,也清楚自己可能会面临什样情况。放下家主责任去救你,是意孤行,后果也该由自己来承担,与你没有关系。”他顿顿,继续道,“强迫你屈从,是看见盛五留在你身上痕迹时没控制住情绪。那是对你单方面执念,藉由家主身份企图将你变成私有物,逼得你差点轻生,这些过失今后会尽力弥补。如果你愿意,们可以保持陌生人游戏关系。如果你腻,们可以结束契约,也可以给你介绍别dom。”
楚云涵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番话来,整个人都呆住。“与……没关系?”他喃喃地重复着,脸上露出层苦涩哀伤,“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弄成这样,如果不是……”
“所以呢?”楚奕辰硬生生将他话打断,双黑色眸子淡淡盯着他,说,“除内疚,你还打算做什?你能为做什?要你给不起,而唯不想要,就是你怜悯。”他还说句,声音很轻,像烟样出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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