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是大堆看不懂专有名词,行行看下去,当脑瘤两个字砸倒眼里时,只觉天旋地转,差点就不能站稳。
不敢去看病历本人名,地下车库好冷,冷得不能动弹,闭着眼,将病历本合上,再睁眼,封面林恒二字清晰明。
天塌,地动山摇,泥石滚动。
这回真站不稳,腿软就跪在地下。
脑科专家——高阳。
林恒忽然起身将抱住,热情地亲吻,他把按在墙面上,身体热得如同熔炉要将将融化,也积极地回应他,像是两个即将要溺毙在湖中人,热切地投入这个吻里。
吻着吻着,林恒身体就慢慢软化下来。
知道,安眠药起作用。
他就睡在怀里,深邃眼紧闭着。
把他扶回卧室安顿好,恋恋不舍地亲吻他额头,再在他西装外套里翻出车钥匙,路到地下车库。
温情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半晌,林恒才又开口,他说,“李珣,你觉得八年长不长?”
闻言心里震,以为他要和提分手,口中还嚼着最爱虾仁,吃来却味同嚼蜡,只得强颜欢笑反问他,“那你呢,你觉得呢?”
林恒深深看着,眼底有读不出情绪,很快又调整过来,低声细语,“太长……”
他没有把话说完,也没有追问,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按照八十岁来算,已然占据人生路程十分之,怎能不长呢?
5.
趁着林恒做饭期间,倒红酒,并把两粒安眠药磨碎放进去,白色粉末沉淀在底部,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但不会给林恒瞧出端倪机会。
用餐期间,们说很多话,林恒今天表达欲格外旺盛。
们回想起刚刚在起那会。
没有多少浪漫事情,最喜欢就是下课去学校后街麻辣烫店里嗦粉,喝清汤,在林恒再三劝说下试口辣,呛得眼泪直流。
脑瘤——林恒。
这两个信息说明什,不必再想。
悲切万分,为误会林恒和高阳而内疚,为林恒隐瞒病情而痛苦。
他生顺风顺水,为何偏偏会在这时遭遇劫难。
停在车前,却忽然起怯意。
怕事实真如同想那般。
深呼吸口,打开车门,紧张地在车厢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用文件袋包号病历本。
真相就在眼前,勇气却点点流失。
许久许久,才颤抖着手将文件袋打开。
他是腻味这段时光吗,嫌弃与相处日子太漫长?
嘴里那只虾嚼烂才吞进肚,起身去拿准备好红酒,端到林恒面前,“陪喝杯吧。”
心里忐忑,怕林恒瞧见杯底粉末,谁曾想林恒竟毫不犹豫接过。
他把红酒当白酒,半点没有品尝意思,仰头口闷,直到见杯底,急忙夺过杯子,给自己倒半杯,也学着他饮而尽。
们俩喝得急,很快脸上就见红晕。
那些美好回忆幕幕重现在眼前。
脱口而出,“和这多年,不能吃辣,挺憋屈吧?”
林恒吃饭动作顿顿,随机笑道,“有什憋不憋屈,人不吃辣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会至死都心心念念那口。
笑笑,没有回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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