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驰嘁道,“这三个字听八百遍,能不能换个新鲜词?”
许冬时眼睛里起雾气,郑重地重复道,“傅驰,对不起。”
许冬时很少哭,又或者说他几乎不在别人面前哭——许玙出生后原本属于他宠爱烟消云散,个不被爱着孩子流眼泪只会惹人心烦,就算是哭他也会偷
许玙高兴得笑弯眼——所以许玙也是期待跟傅驰完婚吧,他再也无法用傅许两家只是联姻,许玙对傅驰没有感情来欺骗自己。
自欺欺人美梦在今夜破个彻彻底底。
许玙似乎还想说点什,但有人给他打个电话,他不舍地耸耸肩,“哥,朋友出点事,得走。”
许冬时脑袋里激流勇进,怔怔地哦两声,起身送许玙出去。
他思绪太乱,没能捕捉到许玙似是不经意看向阳台方向时极为阴戾眼。
许冬时用眼神询问缘由。
“爸妈想让跟傅驰多接触,早点订婚。”
轻飘飘句话像是闷雷样在许冬时耳边炸开,他垂在身侧手渐渐收紧,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
许玙却像是很在乎他意见,问道,“哥觉得呢?”
许冬时不敢直视许玙眼睛,喉咙发紧,“不太清楚”
手猝然收紧。
起身时他悄悄地摸下裤子,还好是干爽。
许玙见他动作慢吞吞,翻身趴在沙发边沿笑吟吟地看他,“最近工作把哥累坏,哥看起来随时会倒样子。”
许冬时把汽水递给许玙,已经开始琢磨理由让许玙回去。
阳台风那大,傅驰刚才出去好像只是随便套件薄衣服
大门关上,许冬时却站在门口迟迟未动,半晌才挪动着沉重步伐去开阳台门。
傅驰在外面冻半小时,带着身寒霜进屋,脸色很是憋屈难看,开口第句就是兴师问罪,“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你住哪里吗,那许玙怎会过来?”
许冬时看着他进房间,慢腾腾地跟进去。
傅驰显然是冻坏,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上,动作利索,嘴上也不饶人,“你们刚才说什说那久,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吗,在外面冷”
许冬时望着他背影,出声打断他话,“对不起。”
许玙又问,“那哥认为应该跟傅驰结婚吗?”
许冬时脸色刷发白,他竭力稳住心神才挤出句,“这是你事情,应该由你自己做决定。”
许玙似认真思索会才道,“可是想得到哥祝福,如果真和傅驰结婚,希望哥可以做伴郎,”他顿顿,笑吟吟地看着许冬时,“你会答应,对吗?”
许冬时在许玙笑容里无地自容。
他是天底下最卑劣小偷,偷走弟弟未婚夫,却还要假惺惺地充当知心兄长,愧疚犹如海浪般袭来,他压下翻涌情绪,勉力回,“对。”
气泡水发出滋啦声音,许玙抿口,困惑道,“哥,你有没有闻到很奇怪味道?”
许冬时猛然回神,“什?”
许玙突然凑到他跟前嗅嗅,“好像是从哥身上发出来。”
他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往旁边挪大步,“应该是沐浴露味道吧。”
许玙不置可否,将气泡水放在桌子上,轻轻叹口气,显得很苦恼样子,“其实今天跟爸妈吵架,所以才跑过来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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