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时,严琛已经等好阵,正在他办公室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机。
“可算等到大忙人,还以为天黑都见不到你呢。”
听着严琛怪腔怪
许冬时代替顾崇海承担起教导顾天责任,顾天在他期待眼神里,朝老师挥挥手,小声说,“老师,再见。”
许冬时跟接小孩儿放学回家家长样牵着顾天手往外走,边询问顾天画些什,到停车场时候,余光瞥见只眼熟车子,他眉头不禁蹙起来。
车窗摇下,傅驰手搭在窗沿,朝许冬时打招呼,“许总,好巧。”
分明是他偷偷跟着来,许冬时只是看他眼,跟不认识他似,跟顾天上车,刚系好安全带,对方车子已经开过来。
傅驰给许冬时做个打下车窗手势,许冬时看着窗外欲言又止傅驰,踩下油门,直接将对方抛在后头。
许冬时当然没让傅驰跟着起去接顾天,来如他所说,顾天怕生人,二来他知道傅驰心思,也有意与对方拉开距离。
傅驰如今这殷勤,应当是从前他梦寐以求,但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把所谓爱情看得那重要,他和傅驰经历那多,也许依旧无法做到将对方当作普通存在,但两人好不容易可以平等地相处,许冬时不想打破这种局面。
许冬时工作繁忙,无法时时刻刻陪伴着顾天,他在特殊学校给顾天报各种课程,只要有空都会特地抽时间过来解情况。
顾崇海立遗嘱里有条协议,基金会里每个月会有专业人员上门检查顾天精神状态,这是他离世后给顾天最后保障,而许冬时对此也格外关注。
许冬时先去趟办公室跟老师解顾天这星期情况,得知切如常后才前往画室。
顾天好奇地探着脑袋往后看,跟许冬时告状,“草莓,过来。”
许冬时听着顾天对傅驰称呼,哑然失笑,想想本正经地嘱咐道,“那是颗坏心眼草莓,小天不要理他。”
顾天果然被他唬住,小鸡啄米般地点着脑袋。
被远远甩开傅驰还不知道自己在顾天眼里已经变质,默默地将顾天上学学校给记下——尽管他很羡慕顾天能得到许冬时优待,但如果能从顾天下手,也不失为个好突破口。
眼见许冬时没有搭理他意思,傅驰虽然有点儿气馁,不过也知道点到即止道理,不再上去惹人嫌,留恋不舍地收回追随目光,转动方向盘走另外条路。
老师建议顾天可以多和别人交流,因此有几节课是大课,许冬时今天过来正好就赶上。
他没有立刻进去见顾天,而是悄然地站在窗前往里望,顾天拿着油画棒神情专注地在画着什,身旁坐着同学是个十来岁小孩,正在玩手指,渐渐地也被顾天画吸引注意力,直愣愣地看着。
老师在旁轻声说,“所有课程里,小天对画画最感兴趣呢。”
许冬时想到家里挂着油画,心里暖意如春,恰逢这时顾天抬起脑袋,他对着画室里顾天微微笑,顾天眼睛猝然亮起,慢慢地站起来。
老师将顾天领出来,许冬时见他手上沾染些颜色,跟老师要湿纸巾仔仔细细为对方擦拭,准备带顾天回家时,轻声问,“小天该跟老师说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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