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昌似乎听进去,躺会儿说:“那就多抽点儿。”
李砚堂摇头:“会去跟医生谈,拒绝你行为。”
陆鸿昌皱眉:“拒绝?恐怕你没有这个权利。”
李砚堂说:“你最好是保重你自己,想想看,你要是出事,你儿子这辈子都归,是不会让他姓陆,你永远不要想他认祖归宗。”
陆鸿昌定定看他,问:“你是关心死活多点,还是关心孩子死活多点?”
李举说:“爸。”
陆鸿昌问:“你很爱你爸爸?”
李举说:“这是家里事。”
陆鸿昌笑,说:“如果你爸爸告诉你,其实他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是别人,那你要怎办呢?”
李举沉默会儿,说:“不管他是谁,他永远都是爸爸。”
从开始李举就对所有治疗都很配合,他甚至没有问李砚堂自己得是什病,他觉得没有必要问太多,因为李砚堂神色已经告诉他,他病得不轻。
他很担心自己病不会好,那就会直这虚弱,永远不能强大起来保护爸爸,那样就太糟糕,所以他现在要尽可能听话,忍受治疗带来痛苦,遍遍在心里默默念:天将降大任与斯人……
陆鸿昌已经为他在十天之内失掉三千毫升全血,如果还找不到相同血型人话,他会继续冒险救自己吗。李举在床边看很久。在植物园第次见面,他从假山上掉下来,陆鸿昌把他接住时候,他觉得他身上干燥味道很好闻,手臂强壮很有力量。父亲很少这样把自己抱起来,他们是不同两种人。
李举其实很喜欢陆鸿昌,但是再喜欢,他也不能是自己爸爸。不久之前李举很不喜欢干爹这个称呼,他觉得还是叫陆叔叔好,是什就叫什。但是现在,陆鸿昌正在舍命救他,他这好人,当他干爹还是可以吧。
他伸手去摸陆鸿昌胡渣,却把人摸醒,然后便听到陆鸿昌说:“举,不要怕,爸爸不会让你有事。”
李砚堂逃避这个问题,匆匆站起来离开他
李砚堂站在门外,手抖得厉害,连忙欠身躲到边,忍不住抬头看天花板。
陆鸿昌微怔,发觉自己心里居然有丝嫉妒,连忙说:“他当然是你爸爸,永远都是。”
陆鸿昌秘书不负所托,终于在他准备抽第四个千毫升时候找到几位与他血型相同人,在化验完毕之后,他们各自留下六百毫升全血,已经足够李举完成余下置换。
秘书被陆鸿昌吓坏,医生已经绝对禁止陆鸿昌这做,但他在签字时很淡定坚持,孩子人生比他长,生命会比他更灿烂,只要他还有口气,他不可能看着孩子死。
李砚堂终于没有再沉默着任由他这样做,他告诉他,你现在身上血液质量太差,仅能维持你自己生命,再抽千,对举治疗也于事无补。
李举憋半晌,说:“谢谢。”
陆鸿昌说:“不要谢,谢就不对。”
李举不明白,陆鸿昌伸手揽他,说:“用不着谢,你从这里拿什都是天经地义。”
李举似懂非懂,但礼貌没有推开他。
陆鸿昌抱着儿子满足自己父爱,便放开人,问:“是谁给你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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