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这做,该有多难过啊。”
许临清言不发地听着,被渔民带回家里。
渔民妻子见他捡来这个落水鬼,又是翻出衣服,又是煮姜汤,顺带跟渔民起劝他。
许临清脑袋很乱,他猜想,君鹤应该已经抵达渔村,也许跟沈新寻见上面。
寻死不成,只能求生。
许临清冷得浑身都在抖,他视觉逐渐被剥夺,只有海面灯塔在指引着他,是不是只要跳下大海,切就能终结。
听闻溺水人会不自觉挣扎,但依旧无法阻止冰冷海水灌入口鼻,他会张大嘴想要呼救,越是求生,便越是易死,他会沉入海底,被鱼啃食血肉,尸首分离。
许临清抬眼,死死盯着远方光亮,脸上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眼前片水雾,视线已然模糊。
他颤抖着,在呼啸海浪声、在狂风,bao雨中,慢慢踏上巨石。
只要再步,他就能解脱。
新寻约定好启程日子,但照顾他们医生神色却有些异常,许临清这种多次逃亡人早就练就察言观色本领,即使医生再怎假装无事发生,到底还是不能逃过许临清观察。
他没有告诉沈新寻,趁着医生不注意空档离开诊所。
帽檐遮住他脸,许临清混入人群之中,终于得到些风声——君鹤不知道用什手段,竟然污蔑他和沈新寻是盗取君家机密员工,两人照片电视上时不时播放,而闭塞小渔村最多消息来源也就是新闻频道,自然得知他和沈新寻是“盗窃犯”,怪不得医生神色怪异,想来是为窝藏两个罪犯而苦恼。
君鹤也许很快就会赶到吧。
而距他逃离,也不过短短三日。
许临清眼里恢复些许光亮,跟两个
许临清浑浑噩噩,正想埋出去,忽然股巨大抓力抓住他后领,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像后栽去,在风雨声中听见个粗嘎声音,急切而痛心,“小伙子,有什事过不去啊,别做傻事,跟走。”
他全身都失去力气,手电筒照在他脸上,他借着光亮勉强只见到个穿着雨衣男人,该是附近渔民,手不断比划着,说些什他已经听不清。
许临清被冰冷雨水打懵,呆呆地坐在地上很久,任由渔民半拖半拽地把他带走。
“你不是这里人吧,没有见过你。”
“没有什事情过不去,人生就那回事,咬咬牙就忍过去,何必寻死呢?”
那下次呢,又或许说,还能有下次吗?
次次走到这步,许临清心里竟然再也没有多少愤懑与不甘,在猫抓老鼠般游戏里,他抗争过、努力过,却还是被绝对压倒性力量逮捕,也许他真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君鹤才能真正放过他。
许临清没有再回诊所,独自个人去小渔村陡峭处,那儿连渔民都不常去,地势险恶,崎岖石头上长满青苔,稍有不慎,就是摔个粉身碎骨。
他从白天坐到日暮,任由海风刮过他脸颊。
夜里忽然刮起风,许临清就躲在大石之间,听着远方野鬼般嚎叫海浪声,空中划下道闪电,轰声把夜空照亮,像是要将大地劈成两半,许临清脸被风刮得生疼,不多时,就有豆大般雨点无情地砸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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