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抿住唇。
五十多分钟过去后,迟等浑身上下开始不受控地颤栗,他牙齿都因为这种颤栗而磕碰着发出“哒哒”声音。
五十九分钟时候,迟等按在地毯上,湿漉漉手掌,十分
白年冷淡嗓音传出来。
迟等缓慢地放下手:“不要重新计时,求求您白老师。”
白老师说:“你好好听话,就不会重新计时。”
迟等恳求:“好好听话,您不要重新计时。”
白年从鼻腔里应声。
而后又是“滴”声。
迟等声音都拔高尖锐起来起来:“白老师!”回答他又是“滴”声。
迟等顿两秒,他抬起手,几乎想要揪掉自己眼前眼罩,耳边又是“滴”声。
这“滴”声如同小鬼催命符,让迟等彻底慌乱起来。
“白老师,不要……”他声音中绷丝泪意。
白年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继续小憩。
再五分钟后,迟等开始咕咚咕咚地往下咽口水,他开始想要说话,想要移动自己身体。
白年踩在地毯上鞋子,抬起脚尖轻轻地点下。
迟等长出口气,汗水顺着他脸颊凝聚在下巴处。
白年眯着眼睛看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十天,每天都能汗湿套衣服,真够呛。
专业书,他都能翻下去。
而且到晚上聊天时候白年随意问,他能快速地把自己看东西复述出来,甚至有时候会加以自己理解。
白年十四岁时候考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前在专业期刊杂志上发表过好几篇论文,他过去曾被媒体报道为天才。
白年毫不怀疑,如果换成是迟等,他也绝对会是个能被媒体报道为天才哨兵。
而这个本该非常出众哨兵,此刻仍旧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迟等长出口气,勉强恢复镇定。
白年盯着满身汗水迟等看会儿,最后皱着眉头抬起手中计时器,他把时间调回个小时,重新开始计时。
迟等小声呼吸着,保持自己不动以及安静。
第二个三十分钟过去后,迟等看起来已经绷不住,他狠狠地咬着自己唇,抑制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声音。
白年顿顿,微微挪挪自己脚。
“滴。”
迟等咬着唇:“不要出去玩。”
“滴。”
迟等抬手抓住自己眼罩。
“坐好。”
第三十分钟时候,迟等呼吸都停顿好几秒,而后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他像是罹患哮喘,每次喘息十分费力。
迟等猛地抬起手,揪住白年裤腿,像是溺水人揪住根救命稻草。
他呼吸才稍稍平稳下来,白年抬起手上计时器,“滴”声,重新开始计时起来。
白年没有说话,但是迟等能十分清楚地知道这“滴”声传出信号。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白老师……”他干哑着嗓子开口。
白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因为最近每天晚上查找资料,让白年有些疲倦,他靠在沙发上眯眯眼睛。
在小憩过程中,白年十分清楚地听见迟等呼吸声开始缓慢地加重。
——二十分钟。
这是第个临界点,迟等会想要通过急促呼吸声吸引注意,也转移他自己注意力。
迟等呼吸声越来越重,拉风箱似地“呼呼”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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