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抬手擦下自己额头滚落不停汗珠,他大脑有些无意识地在运转着。
之前在胶囊旅店,他没见白年后跟白年说“腿软”也不是胡说,他现在膝盖就有些发软。
迟等对此是疑惑,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进屋内判断下屋内状况,看下白年逃掉可能性,再到周围找下。
或者把火烧这个旅店,然后去找今天斗兽场霍老板,他得让对方悔得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才行。
迟等意识在提醒自己,他应该做点什
不要让白年受伤,不要让白年害怕。
为此他甚至愿意虔诚献出自己生命。
迟等为此疑惑,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怒,担忧甚至是恐惧,可是在这些情绪在这个瞬间被骤然涌上“乞求”情绪全都压下去。
他在到这间房门门口之前,甚至都愤怒地想要杀目之所见所能见到任何人。
可是现在,什愤怒都没有。
迟等汗珠悬在鼻尖摇摇欲坠,他抬起两根手指抹去那粒水珠。
他在白年面前直表现乖顺、听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蛰伏着只怪物。
迟等微微侧侧头,他眼中带着幼童般疑惑。
他过去笃信,谁把白年带离他身边,他天涯海角也定会生吞那个人,即使那个人是白年自己也不行。
谁让白年离开他,他就杀谁。
迟等到旅店房间时,房门还大开着。
他本来路上步子很急,走到门口时,却猛地停下来。
迟等呼吸急促,从斗兽场路过来,他几乎用自己最快速度。
路程其实算不上远,这种强度运动对他来说跟吃饭、喝水样简单。
但是迟等却站在敞开着门口,他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好像再不能往前挪动寸。
迟等原来非常讨厌蛇,看见时候浑身鸡皮疙瘩会不停止地冒出来,脑子里只剩下“杀它”这个年头。
他过去非常恐惧黑暗,在绝对黑暗中,他心里会迫切地想要逃跑,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黑暗。
迟等抬起头,他盯着屋内看好会儿。
原来这个世界,有种害怕会让人产生无力感。
就是除乞求上苍垂怜之外,再也翻腾不出其他情绪。
迟等自信,向来坚信自己力量能跟能跟天地比肩,没有人有这个能力能跟他作对。
他甚至在某些夜晚,睡在白年身旁时,盯着白年白皙脖颈偶尔也会想——非常脆肉个肉体。
即使是白老师,也是个非常脆弱肉体,个手掌就能够怀绕住。
就是这样个迟等,他现在站在房门口,鼻尖嗅到屋内白年残留下气息。
他在这瞬间,涌起不是滔天愤怒,他垂着眼睛十分虔诚地想着——不管是谁带走他白老师,他只恳求对方能够好好善待白年。
明明是不长路程,也不是多费力疾跑,偏偏让迟等像是跋山涉水很长路,他额头汗水都已经把头发濡湿。
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没有白年黑暗中,但是又不尽相同。
迟等站立在房门口,他微微垂着头,抬起手抹下滚到眼皮上汗珠。
迟等盯着自己指腹上沾上汗水,突然有些疑惑起来。
他厌恶害怕过蛇,也极度恐惧过黑暗,现在这些东西好像都变得没有那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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