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直
白年回道:“去负荆请罪。”
迟等脸上带点茫然,从拍拍衣服站起来,伸手挠下自己鬓角:“现在就走吗?”
白年说:“先收拾下。”
他扯起自己衣服闻闻,有些嫌弃地开口说道,“得去洗个澡。”
迟等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笑:“好。”-
为此白年古怪地看迟等眼,迟等没觉得丝毫不妥,他还特意去看看开得鲜艳杜鹃花。
白年过去非常缺乏同理心,感情向来不在他人生考虑范围之内。
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突然像是开个缺口,内心柔软下。
他外婆,已经快八十岁,是个失去过自己独女母亲,是个被自己手带大外孙弄得有些狼狈外祖母。
白年人生中难得反省自己不对,做事意孤行,人与人之间感情向来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本以为几年时间,家里应该片狼藉,破败不堪。
白年下车,准备回家找自己放在家中钱结账,推开院门,却发现自己院子杜鹃花仍旧开得鲜艳异常。
这间房子跟他离开时候没什区别。
他缓慢地打开里屋门,走到书房里,从自己抽屉里拿出自己习惯性扔在里面钱。
那叠钱仍旧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里,白年抽出两张,不急不缓地走出去给司机付钱。
摸自己头发,问女生:“当时采访资料还留着吗?”
女生说:“每份作业都会存档。
你想要干什?”
迟等想想,最后看眼女生身后镜头,他笑声,随后往后指指:“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也帮你完成下你采访作业?”-
白年在教学楼门口等有会儿,迟等才姗姗来迟。
白年二十分钟从浴室出来时候,客厅电视正开着,迟等坐在他过去睡过很久沙发上。
白年擦着头发缓步走到沙发后背,他问迟等:“你不要去洗个澡?”
迟等坐在沙发上,用后脑勺对着白年,他嘟囔道:“应该跟您起进去洗。”
白面无表情地擦着头发。
沙发正对着电视机突然亮起来,电视屏幕上映出迟等脸。
他伸手摸下自己鼻子,垂下眼睛,看下自己脚下被照料郁郁葱葱草坪。
他不觉得他做错,只是没有做得更好而已。
至少跟手把他养大外婆相比,他做得确实还不够好。
白年伸个懒腰,他瞥眼在观察花圃迟等,张嘴说道:“晚上跟去外婆那里趟。”
迟等在百花丛中回头看过来:“去做什?”
迟等站在院子里:“发生什事?”他闷着嗓子笑,“还是白老师跟浪迹天涯几年时间,都是在做梦?”
白年说:“十八岁时候,决定从老师家离开,自己个人住时候。”
他顿顿,突然失笑,“这间房子直都是这个样子,像是永远都有人住。”
迟等醒悟:“是外婆打理。”
他喊贺晴喊外婆喊得比白年顺耳多。
白年瞥迟等眼,用眼神询问对方在做什?
迟等笑嘻嘻:“做个采访嘛,帮助下同学。”
白年嗤笑:“怎不知道你这乐于助人?”
迟等笑:“从今天开始。”
两人拦辆车,艾文大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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