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修心,马佩芸觉得恐惧。她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是修心怨她、恨她,她也定会好好受着并且努力弥补修心。可是偏偏修心对她既无恨也无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楚家。
这样修心让她无从下手,她带出来东西都成无用废纸。
“楚夫人,两位楚先生。缘分已断、勿需太过痴缠,否则便是续上这缘也是孽缘。”修心不愿再与马佩芸他们车轱辘,将话说清以后便站起身,“佛门与有缘、有恩,早已决心遁入空门,此心无悔。永远不可能回到楚家,
缘,还望几位施主以后莫再将心思花费到小僧身上。”
此时修心捡起他在庙里自称,昏黄顶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不像是个鲜活二十岁青年,倒像是庙里供奉菩萨。
“你、你在说什啊辰辰……”马佩芸勉强地笑笑,“你虽然是从小在寺庙长大,但是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家在哪里,现在你应该回家呀。你、你是不是还在怨妈妈?妈妈、妈妈真是……你如果时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家,你不要说这种话来骗妈妈。妈妈承受不住……”
“或许是怨过你们吧。”修心看着马佩芸他们,淡淡地说道,“或许当初回到楚家时候,也曾经向往过这个‘家’。只是很快发现这个家里面并没有人欢迎,那丝‘向往’便也很快烟消云散,连自己都不曾发现。只是近日以来,突然察觉,应当也是有过这样向往。有向往,便不由地有贪嗔、有怨。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怨,当初离开楚家时候才没有与你们直接说清楚,而只是留书离去。这事是不对……”
随着修心自白,马佩芸脸色渐渐变得煞白,然后又听修心话锋转:“不过当察觉到这些贪嗔之时,也将其真正地放下。‘缘’之字强求不得,当初投至楚家,这是‘缘’,被抱离楚家亦是‘缘’。被抱进寺庙那刻,与几位施主缘分便断。幼时若是没有被抱进清水寺,那那时恐怕就已经死次,如今生身父母应是佛门。”
“你怎可以这说?!你可是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你是身上掉下来块肉!怎可能跟没有关系?”马佩芸忍不住提高声音,打断修心话。
楚国雄也因为修心说话脸色难看,搭腔道:“对呀,楚辰你怎能这说?你身体里流是们楚家血,这点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修心早知道他们会搬出血缘说辞,他直不想和楚家人开诚公布地谈谈又何尝不是预料到这种情况呢?
见到修心抿着嘴不说话,马佩芸连匆匆地拿出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东西并摊在修心面前:“辰辰,妈妈知道你说定是气话。你看看,这是家里给你准备房产、车子,还有股份!妈妈定会把你过去二十年丢失东西都弥补上,你不要再吓妈妈好不好?”
修心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叹息:“是真不怪你们,也不觉得你们亏欠什。使得离开楚家不是你们,而是楚意生母。纵使你们觉得你们这样是对有所亏欠,那这身骨肉也算是欠你们楚家,如此两相抵消,便也是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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