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起来，文明点儿。”先前那人发
话，他似乎是这些人
头儿。
深秋夜温度降得厉害。秦穆身上只套件毛衣，从麻痹中缓过来便开始感觉到冷。他被人拎着按在
张短只脚椅子上，勉强支起身体靠坐着。
对方也提着张椅子过来，在他面前坐下。是个极魁梧男人，上身十分粗壮，光头，衣领露出截脖子上纹着双龙图案。
在这样晕眩中很难保持体面，秦穆艰难地调整坐姿，安静地看着他。
“你好像不害怕。”光头打量他会儿，开口道。
上看，他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手被绑在身后，而无论他怎
大喊，都发不出点声音。人群聚在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些声音和蛇吐信子声音混在起，让他浑身发抖。他父母也在里面，他们看他眼神十分漠然，像是在旁观个陌生人。毒蛇围过来，冰凉身体缠住他脚，无数张嘴里露出尖锐毒牙，他猛地从楼上栽下来。
他死，掉进地狱。
有人捉住他手脚，将他扔进个潮湿阴冷小屋子。那里很黑，紧闭门上只有扇小小铁窗。窗外有张恐怖脸，灰色竖瞳在黑影里转着往里窥探，沙哑声音像坏收音机样不断地重复：“你错。你错。你错……”
当那双灰眼睛闭上时候，他用尽所有力气推开门。门外是片冰天雪地，他赤着脚在雪地里疯跑，快到连心脏都要爆炸。然后他看到……
刺眼，明亮，像是要将人融化掉——光。
“怕。”秦穆声音喑哑地答，“有话好说，
不经打。”
光头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们像是文明人吗？”
“对付这种人，文明交流比动手更节约时间。”秦穆面说着，面暗自试着用手撑下椅子边缘——依然没有足够力气。
光头毫不在意地无视他小动作，他身体前倾，将手肘抵在大腿上开口道：“那咱们就聊聊吧。秦律师，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今儿为什大费周章请你来，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让你消失对们来说就和开罐啤酒样简单。们不做不是不能，只是觉得麻烦。”
“确。”秦穆表示同意，“接连两位涉案律师殒命，宝力健需要花不少力气来平息舆论，所以最好办法是让主动退出。”他顿顿
秦穆醒。
最初段时间里简直生不如死。视线模糊，头疼欲裂，身体麻痹无法动弹，接下来就是波又波反胃和眩晕。大脑好像脱轨列车，失控地信马由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作出思考。有人在说着什，他句都没有听清楚。眼前切都在乱晃，如同被丢进个巨大万花筒，四处都是斑驳跳跃色块。他努力伸手想抓住什，然而麻痹感觉依然没有褪去，他什都没抓住。
秦穆用许久才从这种身不由己感觉中缓过来，昏沉地看着眼前切。
这里是个废旧工厂，头顶上灯发出昏暗光，不远处搁着几台锈迹斑斑机器。他无力地趴在地上，闻到方便面味道。
“去看看人清醒没。”个粗犷声音响起来。有人过来粗,bao地扯着他头发强迫他露出脸来，端详会儿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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