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节沈流回趟家,快开学才回来,之后他电话变得多起来。秦穆发现他有时接电话会刻意避开自己。有次秦穆去收衣服,听到沈流在阳台上捏着手机与人争执,口气硬冷得吓人。他担忧地问是不是遇到什棘手事,那人却三言两语将话题带偏。
秦穆百分百地信任着他,觉得既然他闭口不提,说明有能力妥善处理,自己不该刨根究底。但他们相处这久,能看出彼此细微情绪变化,秦穆察觉到沈流极力压抑着焦虑。他旁敲侧击地向爱人剖白,无论发生什事都愿意同担共赴,然而沈流还是什也没说。
不仅如此,他还失踪。
那晚两人约好在图书馆见面,可沈流迟迟没来,打过去提示手机关机。秦穆越等心越慌,匆匆跑回家,房子里空无人。
沈流整夜未归,秦穆夜没睡。他通过学籍登记上号码联系上沈流家人,对方冷冰冰地说沈流回家,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接电话就挂断。没过两天
年轻时沈流很高调,是K大数数二风云人物。而他对待感情却很低调,除少数几个知情人之外,从未对外提起过与秦穆关系,也从不在人前秀恩爱。
这做不是刻意要隐瞒什。
沈流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骨子里有股俾睨众生傲慢。像是平日里懒洋洋趴在石头上晒太阳公狮子,漫不经心地由着那些食草动物在眼前蹦跶,受到挑衅时候才会张开獠牙,露出霸道野劲来。
这样人是不在乎别人眼光。
秦穆知道,沈流低调处理是为保护他。
大环境对于同性恋还不足够宽容,很多人提起就会脱口而出“恶心”,即便是在文化相对包容大学校园里,也不乏对同性恋者敌意。沈流不怕这些,却怕秦穆受到影响。他知道秦穆吃过苦,受过罪,路走来不容易,不想再让他遭冷眼、受责难、搁在心里默默难受,所以用坚硬壳严严实实将他包裹起来,让秦穆像只寄居蟹般安然地待在安全又妥帖小世界里。
秦穆亦对沈流爱得死心塌地,套上西装就能去上帝前面发誓此生不离不弃。但他有时会刻意将感情收敛起来,不想让沈流觉得有压力和负担。每个人在所爱面前都会患得患失,更何况秦穆性格里还潜伏着幼时埋下自卑。尽管他努力克制调整,却还是忍不住去假想——如果有天沈流不爱他该怎办。他信仰爱情自由,觉得勉强是没意义,但他不知道自己到那时能不能体面地放手和祝福,毕竟这太难。
秦穆担心没有发生,沈流与他携手经受时间考验,两人感情如埋在树下酒般,变得愈加纯粹醇厚。他们习惯性地相互牵挂,彼此照顾,有时无需说话,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飞燕戏称两人是“提前步入老夫老夫时期”。两位“老夫”之间还有许多不可说小情趣,将细水长流生活过出浪漫诗意来。
转眼沈流大四,来到人生又个十字路口。他考虑再三决定留下来保送K大研究生。秦穆得知消息高兴坏,晚上抱着沈流唠唠叨叨地畅想未来,被沈流狠狠折腾两回才累睡着。
就在载着他们小舟朝着希冀方向破浪前行时,风里却传来异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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