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肉麻。”
天气渐渐热起来,秦穆拿到第个月工资,带沈流去县城医院拍片看腿。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还要继续养。
回家路上秦穆特意去趟菜市场买两只猪蹄回来,说要借方师傅高压锅炖个黄豆猪脚给沈流以形补形。
县城
他们生活过得窘迫而拮据。阁楼小得只能容下张双人床,每顿饭都精打细算,有时甚至会打包客人浪费剩菜将就着吃。他们舍弃学业和大好前程,做回报很少工作,陪着笑脸应付各色顾客,每天都累得肌肉酸痛,总要为下个月房租和电费忧心。
可他们在起。
每个清晨他们会在对方怀抱里醒来,每个夜晚会在亲吻里睡去,每天辛苦会在相互按摩里放松下来,每餐饭抬头时能看见对方眉眼。难得闲暇时他们会趴在饭店外头栏杆上,看人来人往,云卷云舒。他们在夜幕里做爱,用放纵而热烈方式彼此交缠相互索求。情欲像涌动河水样拍打过年轻肉体,压抑呻吟和低沉喘息从不隔音小阁楼里溢出来,像苍茫夜色里咏叹。
即便是在情潮激荡时秦穆仍小心翼翼,怕伤着沈流腿,那人却毫不在意地搂紧他腰低语:“没事,进来。”沈流有时纵容着他凶猛,有时又用伤处要挟,引诱秦穆作出羞耻姿势,主动用身体承纳自己。
他们无所有,却又好似拥有切。他们无话不谈,却不约而同地回避着两个话题。
悠悠地插进来。
“方师傅,您这把年纪手劲怎还这大,老当益壮啊。”沈流撑着根竹竿慢慢踱进来。
秦穆皱眉:“你不在家躺着,来这做什?”
“躺腻,来看看你。”他挪到水池边朝里看看,将竹竿靠在旁卷袖子,“来吧宝贝儿们,来料理你们。”
方大爷挑眉:“你会?”
是原因,二是未来。
沈流没有解释过自己消失时发生切。而自从离开K城后,秦穆也再没开口提过未来。从前他常说,大学毕业之后他要去考律师资格证,两人起存钱在K城凑套小公寓首付。他甚至想好家里装修风格,定要有张巨大沙发,最好再养两只小动物。自从来到此地,他再没说起。
又是夜云雨消弭,星辉从阁楼小天窗洒下来,两人并肩躺着。沈流忽然开口问道:“木头,你想过什样生活?”
秦穆怔怔,缓缓道:“田园生活。开辟小块菜地,自给自足,秋收冬藏,可以不用费力和别人打交道,想吃菜时候就去摘日子。你呢?”
大约是月光太亮,沈流闭上眼睛:“想过你想过日子。”
“不会。”沈流微笑,“但比那他聪明,您教吧。”
方大爷半信半疑地丢双胶皮手套给他:“先说好,可只付个人工资啊。”
“好嘞。”沈流应着,朝秦穆眨眨眼,“傻小子,去给你哥拿条椅子来。”
秦穆耳根烫起来,转头出去找椅子。
沈流将洗鱼活儿接下来。他是个极爱干净人,总有些小资做派,以往身上不是须后水味儿就是男士香水味儿,如今只剩下散不去鱼腥味儿,洗澡时还能从头发里洗出鱼鳞来。秦穆看他裹着围裙弓腰瘸腿弄鱼背影,心里又好笑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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