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沈励昨晚应酬喝多,揉着太阳穴道:“沈流,你有什事直说,说完要回去睡觉。家什宴,每年过年在老爷子面前装遍家庭和睦兄友弟恭也就算,怎还得上你这儿装?”
“这困,给你搬张床来?”沈流淡淡道。
明明是开玩笑话,却带着些无形威压。桌上人相互交换眼神,谁都没说话。沈励尴尬地轻咳声,不着痕迹地坐端正些。
今日这场“家宴”来得都是沈家后辈里“实权派”。能叫得动他们来,自然是要有些本事。只听沈流不紧不慢地说:“今天请大家来确实有事要说,不过在这之前总要先填饱肚子。考虑到们彼此关系没有好到能同吃桌菜地步,所以让人准备法餐。”
陶泽难得地从客人们眼中看到致赞同。
样?”
“啧啧啧,在家挖墙角,是不是不太厚道?”个男声插进来,解陶泽围。
“流哥。”嘉和唤他。
沈流点头:“路上辛苦。”
“就不辛苦?刚下飞机就赶来赴你约,你居然说不厚道?”沈安宁瞪他。
沈嘉和见沈流左边位置空着,问:“还有谁没到吗?”
沈流瞥眼手表,指针停在十点半位置,他抬眼看向门口,微笑起来:“又考虑到听着那些乱七八糟嘲讽吃饭容易消化不良,所以特别请位外姓嘉宾作陪,希望各位保持理智和得体发言,别给沈家丢人。”说罢他站起身来,“容向各位介绍,非常尊敬……律师朋友——秦穆。”
毫无准备隆重出场秦律师在桌子审视打量目光中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沈流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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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等待。
沈流笑道:“令人感动,今天请你和嘉和吃点儿好当做洗尘。”
“算吧,你这鸿门宴吃得提心吊胆。”话虽这说,她倒主动往里走。
劫后余生陶泽长出口气。
客人接踵而至,会客厅里硝烟弥漫。来客们举止保持着上流社会体面,喝茶吃点心姿态优雅大方,话语里却暗藏玄机针锋相对,处处体现着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位夹枪带棒地讽刺那位巴结奉承,那位拐弯抹角地暗骂这位风流成性,他爆料她背后放箭,她鄙视他鼠目寸光,杀伤力着实惊人。身为局外人陶泽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刺得慌,而正主沈流却恍若未闻,笑得如沐春风。
待到八位客人到齐,统统移至餐厅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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