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子比自己高人打伞是很吃力,晏暄得把胳膊抬得非常高才行,况且雨势又大,为不让自己和路槐青被淋湿,晏暄下意识地跟对方贴得特别近。
路槐青放好警示灯,灯光在漆黑雨夜里闪烁,他拿出手机,边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叫拖车,边走到车身前面去开引擎盖。
晏暄跟在他后面,听他用镇定自若语气跟保险公司描述目前车子位置。
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安全感类型。
路槐青说几句之后,偏过脸看他,低声问句:“还打得住?”
他因为惯性向前倾下,有些茫然地转头望向路槐青。
路槐青皱下眉,熄火重新启动,还是开不。
“是不是抛锚?”晏暄问。
路槐青说应该是,将下巴朝晏暄面前抽屉抬抬:“里面有伞,帮拿出来。”
晏暄听话地打开,递伞给路槐青时候,两个人指尖有短暂相触。
地面上已经形成定高度积水,晏暄能感觉到车轮碾开水流阻力。
场突如其来,bao雨。
晏暄看路槐青连导航也没开就朝他家方向行驶过去,忍不住很轻地问:“不是要指路吗。”
路槐青侧眸,目光在男孩子唇上停几秒。
那里仍旧泛着偏艳丽红色,即便是在昏暗车厢里,也还是分明得好像宝石光泽。
路槐青从鼻子里不明显地笑声。
温星撇撇嘴,对晏暄说:“你烦不烦。”
雨下得越来越大,将窗外霓虹灯光在玻璃上冲刷成模糊色块,车很隔音,几乎听不到雨滴落下声音,仿佛那是另个世界。
路槐青开车很稳,没有打滑,晏暄余光里是他冷白手背与分明骨节。
衬在纯黑色皮质方向盘上,有种天生矜贵好看。
晏暄觉得路槐青把自己想得太柔弱,便又把伞举得更高些:“好歹也是差不多米八大男人。”
路槐青脸上表情像是有些想笑,他跟保险公司打完电话之后轻描淡写地问:“差不多米八?差多少?”
“就差公分半。
路槐青推门下车,撑开那把黑色折叠伞,去后备箱里取报警闪光灯。
晏暄觉得他单手操作不方便,也跟着下车,跑到路槐青旁边,仰起脸说:“路总,伞来打吧。”
路槐青听到他声音怔下,开口之前先将伞朝晏暄方向斜过来,然后说:“你上去,下面危险。”
晏暄坚持道:“你两个手搬会比较快。”
路槐青看他眼,没说什,把伞给他。
看得出那时候他吻得多用力,多情难自已。
路槐青收回目光,淡淡出声:“你想让说什。”
晏暄噎下。
路槐青指腹轻轻点下方向盘:“明明心里都清楚,怎还来问。”
晏暄抿抿嘴唇,正不知该如何回应,车子突然停下。
路槐青将车直开到温星酒店落客门廊,等到里面服务生撑伞来接才开锁让她下车。
温星朝车内挥挥胳膊,大声跟晏暄和路槐青说拜拜。
她离开之后,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
路槐青开转向灯,打方向盘调头。
越野车前照灯在雨幕中切割出两道明亮光线,雨落得又急又快,在前挡风玻璃上形成被雨刷次次掀开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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