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浑身僵,因为这个蔡少校随手拿起放在桌上擦手用毛巾,贴上他脸。
没想到姚家还请得动这类人。
这时姚震也走过来,手搭到姚辞肩上,露出个和善笑容,向那男人点头致意:“蔡少校。”
接着他转过脸同姚辞表演父慈子孝:“钟也敲过,们家人和蔡少校起去吃顿夜宵,庆祝首航日。”
蔡少校。姚辞默默重复遍,记住这个新角色。
日落玫瑰是主打奢靡享受顶级客轮,每间船上餐厅从布置到口味都无可挑剔,而姚震却径直带行人去他同姚夫人套房,就餐室长桌上摆满琳琅杯盘,显然是次早有筹划宴席。
这人不爱看漂亮姑娘又缺乏幽默,真是好没意思。
快到零点时候姚震派人来请他上台倒数敲钟,姚夫人见到姚辞那件花蝴蝶样衣服,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只得皱紧眉头。
姚辞看着她,觉得自己差不多明白姚路为什会有夏威夷果同款眉间纹。
他摸着甲板正中镶嵌巨型立式机械钟,懒洋洋地念完十个数字,三根指针在表盘正上方重合,高大钟身忽然打开两扇门,捧出朵逐层绽放机械玫瑰。
金属材质玫瑰流光溢彩,比日落更耀眼。
挑件最花哨衬衫,穿上便能即刻演出草裙舞。
派对地点在顶层甲板,半露天玻璃穹顶下灯光轮转,在空气中交替上演颜色缤纷丁达尔效应。
姚辞抵达时候热场演出已经开始,穿紧身鱼尾裙舞女被人群围在中间,轻薄闪光衣料之间露出莹白胳膊与腿,媚态天成,风情摇晃。
姚辞去取杯酒,气定神闲地看姑娘。
他边看,边又开始拿通讯器骚扰裴赠:“你不来参加登船派对真可惜,有漂亮姑娘跳舞。”
姚震请蔡少校先坐,蔡少校却拉开张高背椅,向姚辞做个邀请手势,目光停在他脸上时笑着说:“这里没有那多双眼睛,二少不如把面具摘下来吃饭自在些。”
姚辞眼皮跳,这人不是姚家人,却知道他假扮姚路内情,而姚震同姚夫人看起来毫不意外,那这位蔡少校必定同他们有匪浅关系。
摘便摘,正好他也不想当夏威夷果。
姚辞搓搓仿生皮膜边缘,捏着角撕下来。
到底不是自己身上长东西,戴久多少不透气,姚辞摘下来时候感觉阵清凉,是脸上出层薄汗,正往空气里蒸发。
与此同时,甲板角落礼炮“砰”地响,纷纷扬扬金箔与花瓣从空中飘落,像场人造锦绣雪。
这幕太过梦幻漂亮,哪怕姚辞此时前途凶险生死未卜,也忍不住仰起头,伸手去触碰这刻纸醉金迷。
忽然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前。
姚辞瞬间警觉起来,放下手之后看清个男人似笑非笑脸。
他注意到对方穿制服,腰间配枪,应该有帝国军方背景。
裴赠隔很久才给他回复:“你去就是为这个?”
“主要还是为应付爹,这个是顺带看看,”姚辞想跟裴赠开玩笑,“哎,你知道吗,也会跳舞。”
裴赠敷衍地问:“什舞?”
“二百舞。”姚辞说。
裴赠显然没有被这个二百五笑话给打动,姚辞等好会儿,也没等来对方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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