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心中莫名不平,个没站住,他自那副最大画像后方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他母亲最后留给他那幅画。
他问那个鉴赏师:“凭什?”
凭什,他母亲,好似生来就该被轻贱似。
而那个鉴赏师只是回过头,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而后告诉身边人:“他手上那副,可以并留下。”
“这不是!”小小季枭手中用力,他嗤笑出声,“什鉴赏专家,这不是季以蓝画。”
他并不懂得欣赏画作,他只是觉得,好歹留存在这个房间里,都是他所熟悉人。
直到某天开始有人驱赶他出去,陌生面孔,他们告诉他,这个地方已经被喻家人买下,等将鉴赏师来鉴定完毕,他们会将这里面该搬走画作都搬走,然后喻家那些人就会把火烧这个该死地方。
“这个该死地方”指是整个季家总部。
其实对于季家总部被烧毁,季枭内心深处并没有多余感觉。
但他不知道该被“搬走”画作究竟有哪些,以及喻家那些人为什要这样做。
因为有喻家针对,失去主心骨季家,在那之后仅仅苟延残喘五年。
没有母亲庇佑,那个“据说”是自己父亲男人又已然故去,季枭在季家大院里讨着生活那段日子,可谓艰难。
他想,或许自己是应该离开,可他年龄太小,空有身力气,出门又能干些什呢?
所以他赖在季家。
为什说“赖”呢?因为季家内部近乎没有人没有人欢迎他,而他性格又过于刚烈,向来不服输他,别人骂他句他会揍回十拳,别人对他好或许也只能被他那张贱兮兮嘴气得脸红脖子粗。
而那个鉴赏师却问他,你是谁,叫什名字,你父亲又是谁。
两个女孩年少不经事画作罢,又不是什名家。
工作人员开始尝试驱赶季枭离开,可季枭只是态度嚣张地叫骂,他固执地留在这里,饿着肚子,甚至饭也不吃,内心深处秉持着种好奇,他就这样等待着。
终于,鉴赏师来。
他抬抬手,精准无误地指出房间内每副出自于季以蓝手中画作,而后回过头,冲在身后等待人说:“其他都可以烧。”
被判决要烧掉,都是季枭母亲画作。
到季家寿命终结那几日,甚至开始有下人将屋里还算得上值钱小东西偷偷拿走。
季枭本也拿几样东西,他想着等出门,自己或许能靠这些饰品多过活几日,将它们胡乱揣进裤兜里,然后抱着季留给他那幅画,季枭熟门熟路地找到那间陈旧画室,而后侧过身子,悄悄钻进去。
没错,这就是当初季以蓝和季起画画地方,季枭说,那里或许直维持着当初模样,因为内里细节,竟跟季当初描述给他模样。
这间画室十分隐匿,季家人总说内里有凶灵怨气残留,而季枭却觉得这是唯能带给他庇护地方,自从母亲去世后,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和这些或精美或抽象画儿为伴。
他看见季以蓝笔触下季,那精致而又传神模样,竟像母亲又重新站到自己身前,他也看见由季勾勒而出季以蓝,那抽象而又粗糙线条,近乎令人难以想象那被画之人原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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