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真是,”谢澈顿顿,“善解人意,体察人心。”
李成绮居然骄傲地扬扬下巴,“孤说,孤不是个傻子。”
他将扇子往谢澈怀中掷,“孤手酸,你自己扇吧。”
谢澈拿起扇子。
扇骨为白瓷所制,被李成绮握得已有些温热。
他心情因为同李成绮说话略有放松。
忽地,阵凉风吹到他脸上。
李成绮显然没什给人扇扇子经验,拿扇子动作很是别扭。
“陛下?”谢澈讶然。
李成绮笑眯眯,“孤看小侯爷心焦非常,便以清风聊作慰藉。”
谢澈下坐直,对上李成绮沉静纯澈眼睛将想说尽数咽下去,“是。此刻宫门已关,臣身为外臣,不可星夜无召入宫,只能请陛下在府中委屈夜,明日再回宫。”
谢澈啊,李成绮很想拍拍比他还惊魂未定小侯爷,夜里入宫事你应去请教番你爹,他驾轻就熟,很有经验。
“谢……”小皇帝垂头,手中扇子也停下来,“谢侯爷可在府中吗?”
李成绮宁可让戚不器这个最喜欢看乐子国公给他画万张女装画像沿街叫卖,也不想穿成这样见到谢明月。
被华贵衣料裹起来肩膀单弱,似乎在轻轻颤抖。
马车上,李成绮对着面前放在盒子内数十把扇子捧脸发呆。
纨扇扇骨无不有,寻常些不过瓷与竹,贵些便有玳瑁、翡翠,羊脂玉等,皆用绸子绷面,配着扇骨材质颜色用线,譬如羊脂玉那把,月白缎上绣数朵薝卜,花朵娇嫩,栩栩如生,仿佛俯身轻嗅就有花香拂面。
李成绮不由得想,谢澈莫不是去抢个扇子铺?
谢澈坐在李成绮对面,不时用余光看李成绮脸色。
这路谢小侯爷有半时间是在偷偷看他,却还自觉隐藏得滴水不漏,李成绮觉得有趣,便言不发地任他看着。
他握住先前李成绮握住地方,轻轻地扇两下。
已近弱冠男子拿这样扇子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有点奇妙好看。
小皇帝如他自己所说并不傻,甚至还可能很聪明。
如璞玉,虽未雕琢,已有光辉泄出,倘加以琢
谢澈顿,不由自主地摸摸上翘嘴角。
自他上车,直对小皇帝笑得非常粲然,绝无流露出半点心焦。
“孤无事,小侯爷不必如此自责,”李成绮坦诚地说出内心想法,“若你今日被吓到,从今往后不带孤出来怎办。”
谢澈先前错愕,听完他说话只觉哭笑不得。
李成绮又用力扇两下。
小皇帝害怕谢明月理所应当,哪怕他根本没见过。
谢澈安抚道:“家父今夜在城外。”
李成绮轻轻点头,“那好。”
谢澈失笑。
李成绮对谢明月怕不加掩饰。
李成绮拿起把簪花仕女扇,略扇两下,微风吹动他腮边碎发,乌发雪肤,就显得那滴血触目惊心。
谢澈才稍微放下心又沉重异常。
无论是李成绮为箭所伤,或者那凶犯引爆火药其后果,都是谢澈可以预想但绝不愿意见到。
方才场景,令他后怕无比。
李成绮觑他表情,将他心思猜中分,今日之事若是继续让谢澈想下去,恐怕以后让谢澈带他出来就会难于登天,扇柄在二指间转来转去,他道:“这可是去谢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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