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本正经道:“臣也不会画眉。”
他走过去,李成绮指指垂放在双膝上长裙,他身里衣雪白,就显得这条红裙灿烂明艳得像火焰样,“会穿吗?”
谢澈愣。
李成绮道:“先前你亦见尚服局宫人为孤换衣,可记住二吗?”说着站起来,将裙子交到谢澈手中。
谢澈只得环住长裙。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是更惹人怜爱?
他欲推门手顿,深深被自己这个大逆不道比喻震慑。
好像有什地方不对劲。他想。
侍婢见他满脸疑惑,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世子,女儿家早上起来梳洗打扮换衣需要些时候。”
重点在于换衣!
睡吧。
他安抚自己道。
屋外风雨如晦,夜安枕。
东方大亮。
小侯爷大早上便亲自端着数样清粥小菜来敲李成绮房门。
他伸出手放意识到这是谢府,且眼下亦无事务要让他处理。
晚睡伤神伤身,除却有最最要紧政务要办,国事稳定后,他睡觉时间通常不会晚于三更。
睡不着,又无事可做,难免心烦。
李成绮皱眉,总觉得缺点什。
先前他曾谢府留宿,都是睡在谢明月卧房,这还是他第次到谢府厢房住。
下衣裙放好。
被褥皆是簇新,被子十分温暖柔软,被褥下还塞蓄满热炭手炉,入炭口拧得严丝合缝,又拿衬布包着,防止烫到,可见准备之人用心细心。
李成绮躺进被褥中,融融暖意令他慢慢放松下来。
他老老实实地躺着,外面雨声滴答不断,周身却暖,很催人好眠。
李成绮躺下时,确实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睡着。
李成绮背对着他站着,微微偏头,示意他过来给自己换上。
他其实不矮,少年人身体柳枝般地抽条,只长个子,却不见壮硕,不穿那些华贵而繁琐宫装就露出清瘦纤长身形,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犹能勾勒出李成绮细而柔韧腰,他不会梳先前那样精致发髻,手边又无发冠,只拿发带拢起长发,此刻正随着他动作晃来晃去。
谢澈豁然低头。
李成绮拧着
里面那姑娘还没换好衣服!
想起昨天成绮装饰种种所用时间,谢澈深以为然,颔首道;“你说对。”略敲三下,推门而入。
他进来时李成绮正坐在镜子前,被镜子挡住半身,谢澈只见他对着镜子,似乎在摆弄什?
他放下托盘,开玩笑道:“陛下可在画眉?”
李成绮郁郁抬头,朝他招手。
正在浇花侍婢看着兴高采烈谢澈欲言又止。
谢澈注意到她表情,疑惑道:“可有什不对吗?”
侍婢屈膝,道:“世子,姑娘方才在洗脸。”
谢澈更疑惑。
洗脸有什见不得人?
他又直挺挺地躺下。
少什?
李成绮想。
少……他按太阳穴手猛地停住。
李成绮顿觉好笑,拉过被子,把蒙住脑袋。
半个时辰后,李成绮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床帐已然落下,点光线也透不过来。
他揉揉发疼太阳穴。
作为个皇帝,还是个很勤政皇帝,李成绮睡觉地方除目前埋着他棺材永陵,便几乎固定在长乐宫。
李成绮坐起来,忍不住去摸自己放奏折矮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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