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怎疑惑,无非是小侯爷向陛下要。
李成绮坐下,随口道;“现在是什时辰?”
青霭送上茶,道:“回陛下,已辰时刻。”
李成绮辰时去书房,现已超时辰。
他接茶,忍不住多看两眼青霭,无他,只是这孩子眼下圈青,熬夜熬得精神不振。
扇子犹在手中,扇柄微凉,夏天摸着十分舒服。
她望着扇子,叹息道:“陛下。”
却不知,叹是哪位陛下。
她拿着纨扇往偏殿走,路上不少宫人见她,皆垂首立旁。
有小宫人为季氏开门,圆圆小脸笑起来极讨人喜欢,说话声音亦甜,“大人手中纨扇样子真是精致,花上露水好像都要滴下来似。”
被人事无巨细地管着这感觉太陌生,太皇太后从不管他,维系母子二人关系唯有生恩,却无经年累月相处养情。
他与靖嘉玉就更谈不上有何亲情,靖氏兄妹视小皇帝为攀附荣华工具,处事更荒诞至极。
季氏见他垂眼站着,仿佛很怕太后责罚样子,忍住叹气欲望,语气稍缓,“臣以陛下看书劳累已歇下为理由拒绝。”季氏又道。
望着季氏绘着精致妆容,面无表情脸,李成绮心情立时愉快不少。
但他早不是文成帝,不可熟稔与季氏对谈,面上下就从垂头丧气便做喜上眉梢,“多谢季大人。”
日他们所乘马车,车夫却不是昨日车夫。
这人长得极和气,见到谢澈和李成绮出来便躬着身子笑着问好,不像是个车夫,倒像个客商,只身体精壮,袖子撸到手肘,为李成绮放下帘子时,但见他手臂上肌肉虬结。
病病殃殃辈子没碰过刀剑李昭看得十分羡慕。
谢澈与这车夫似乎很熟,两人又说几句话才离开。
路无人阻拦,顺利无比。
季氏觉得自己好像笑下。
看见对方惊愕神情,她确认,自己确实笑下。
见李成绮走来,萧萧急忙迎上。
李成绮道:“去太医院趟,叫竹太医寻出墨玉膏出来,他若说没有,便问他先帝明瑞十年配放满整个药箱,如何不至三年就没,再叫他写好药方并送上,寻来直接命人送到宫外谢侯府中。”
萧萧愣,但马上道:“奴婢知道。”
他转头将那把翡翠柄扇子从扇匣中拿出,笑道:“虽然不比宫中精致,但御造亦无这般秀丽花样,”季氏刚要拒绝,不想被少年人塞到手中,“季大人,大人若是不收这次,下次孤还怎好劳烦大人。”
季氏爱搜集纨扇,李成绮曾不经意听两个好事宫人议论季氏,其中便有房中有几百把藏扇这条。
外面花样与宫内截然不同,李成绮买来就是为送人,若无季氏方才话,他还不知要找个什名正言顺又不会被季氏拒绝理由送季氏。
小皇帝蹦蹦跶跶,灵巧地绕过季氏,“孤还要去听课,就不同大人说话。”
季氏按按眉心,对着小皇帝不成体统举止欲言又止。
后宫不可入,李成绮下车,路上找两个小太监抱扇子匣。
若非入长乐宫就看见季氏话,李成绮会觉得更加顺利。
虽然季氏礼节周全,李成绮还是觉得十分微妙。
果不其然,季氏道:“昨夜太后来过欲见陛下。”
李成绮顿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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