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还行,要是被禁军送回去,早知细情谢明月不必提,礼部尚书和安国公若明白来龙去脉,可能把儿子吊房梁上抽。
谢明月答简单,显然不愿意多说,李成绮便没有再问。
越往前越安静,人也更少,添灯人偷懒,灯火愈发黯淡,最亮竟是马车两边挂着黄玉灯,照出暖意融融两小块。
先前鳞次栉比街道逐渐消失在他们身后。
李成绮愣。
李成绮看着他眸色浅淡却光华沉沉眼睛,心中哀叹声。谢明月不回答,他就只能安静地坐着。
李成绮将车帘掀开小半看外面。
“先生,他们怎样?”李成绮面看外面变化风景,面留意谢明月反应。
谢明月给李成绮倒杯茶,“茶水微末粗劣,还望陛下不要嫌弃。”他说。
李成绮沉默片刻。
谢明月眼中似有笑意,但李成绮不无法确定,他不知道自己说什值得谢明月高兴事情。
“弹琴人呢?”谢明月突然道。
李成绮本已缓缓放松,听见这话惊惊。
你问这样仔细要做什?
你很好奇吗,玄度?
李成绮正色,“孤到顺意楼才知道那里是花楼,孤很好奇花楼到底是个什样地方。”
谢明月居然点头,“食色人之常情。”
李成绮根本没想说色这件事,谢明月怎回这般嘲弄?
但他表情还保持着体贴与理解。
“孤对先生所说,目前,并没有涉猎打算。”李成绮回答。
刻后,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轻轻吐出口气。
不过,什叫继续骗下去?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谢明月嘴里居然就成骗。
李成绮这时候才意识到先前自己臣子和他扯谎被他揭穿时面临着多大压力。
这不是回谢府路。
宫门早就关,他以为谢明月会先带他回府中住晚,待明日再回宫。
他扭头看向默然坐着谢明
他总觉得谢玄度这话是在影射他方才说茶好,不过谢明月不是这般幼稚人,他只当自己想多。
“多谢先生。”李成绮接过,啜小口。
水温恰到好处,显然是谢明月先前觉得烫,才现在给他。
“陛下客气。”他回答;“陛下不必担心,三位公子都很好,现应都回去。”
回去算什好事?
“没注意看。”李成绮回答,“大约貌不惊人。”
他说完就后悔,因为宿眠不会平白无故养个样貌平平人在顺意楼。
但好在谢明月没有深究。
“先生,今日之事到此是不是就……”他试探着问。
谢明月抬眼看他,却没说话。
车轱辘声辘辘,两人时沉默。
“那陛下感觉如何?”
李成绮更想叹气。
他觉得谢明月刨根问底得十分没有眼色,这种事情是能问感觉如何吗?
“楼下吵,琴好听,茶好喝,”李成绮道:“摔酒壶那人阴险狡诈。”全是真话。
虽然他现在还是君主,但情状全然颠倒,时移世易,不过如此。
误入花楼这样谎好扯,知道是花楼为何不走才难说。
李成绮毫不怀疑谢明月给他继续解释机会,不是因为被他打动,而是想听他怎把这个谎圆上。
“孤很好奇。”他根本不打算再费尽心思地编瞎话。
谢明月问:“好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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