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爱重。”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李成绮朝谢澈笑,视线越过谢澈朝站在那拿书谢明月看去。
谢明
原简微讶。
他对谢明月解不多,所知不过从他父亲只言片语和京中风闻得知,在他印象中,谢明月并不是很宽和人。
李成绮朝谢澈眨眼。
谢澈似乎不想理他,扬起头来,过会又忍不住转过头,朝李成绮轻哼声。
李成绮之后倒没再念诗。
乌黑戒尺在谢明月手中,愈发显得他手指苍白透明。
“谢澈。”谢明月开口。
小侯爷脊背僵直,他谁也不看,没劳动谢侯爷再说第三个字,面无表情大义凛然地走上前,伸手。
戒尺啪地落下。
谢澈眉心抽,顿感……不疼?
但也是看上去,他要是真害怕,定然当着谢明月面念不出这句诗。
虽然知道李成绮装可能性极大,谢澈还是不由得心软,先生天气太热,陛下年幼难免走神还没出口,李成绮已道:“先生不能打孤。”
他两手边个拽住俩直安静无声怕谢明月秋后算账少年袖子,“内宫篇不是这写。”
谢澈刚才那点心软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内宫篇里有明文,皇子帝王犯小错,责罚伴读即可。
他突然发现小皇帝不学无术是另种不学无术。
李成绮想,谢明月应该明白他意思,不然不会拿起戒尺。
戒尺阴沉,比黛青更黑。
小皇帝往后缩,可惜椅子实在没那大,他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李成绮看着谢明月慢条斯理动作,犹然嘴硬,“念诗也不准?这条写在宫规第几篇,孤很想找来看看。”
“陛下,”谢明月不理会他挑衅,“方才臣讲什。”
他当然也没听谢明月在讲什。
有谢澈替他挨打,李成绮颇有恃无恐,于是谢小侯爷在半个多时辰里被打四次。
天气太热,谢明月准许三人歇半刻。
见谢明月过去拿架子上书,谢澈压低声音道:“陛下。”声音中含着咬牙切齿警告。
“多亏谢卿,孤才能无后顾之忧。”李成绮道。
他都想好被打疼打肿打红怎到小皇帝面前讨巧,可谢明月全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谢明月视线往他身上落,很快又转开,好像在抚慰自己名义上儿子样。
谢澈:“……”
谢明月现在对他最好安抚就是把他痛打顿。
他手上连个深色印子都没有,怎好意思捏着手腕,苦着脸和小皇帝喊疼。
虽然打伴读,但无疑实际上是在打皇子脸,后者自然羞愧,下次不会再犯,既划分尊卑,又达到惩戒目。
可看看李成绮样子,他会有半分羞愧?
笑话!
谢澈觉得此刻现在自己就是在李成绮面前被谢明月打死,李成绮也不会觉得惭愧难当。
李成绮在谢明月凝视中松开俩人袖子。
李成绮顿。
怪只怪谢玄度人如起名,漂亮得有如清辉般,李成绮听那些上辈子就读过书觉得厌烦,百无聊赖只好观察谢明月举动打发时间。
至于谢明月讲什——李成绮仅仅知道太傅娓娓道来很动听而已。
“你真要打孤吗?”李成绮言左右而故其他。
少年恐惧般地缩瑟,看上去颇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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