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没走?”谢明月问。
李成绮叹口气,实话实说,“没走。”
他以为谢明月会做个顺水人情让靖氏兄妹离开长乐宫,没想到谢明月不假思索道:“好。”他看眼站在原地李成绮,“陛下,请。”
“叶落而天下秋,”谢明月站在阶上,回身对李成绮道:“陛下怎知晓,这片叶子于臣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见微知著。
李成绮明白他意思,却不解他想做什。
谢明月总不会真想要片叶子吧。
他朝谢明月拱拱手,权作道别。
几个侍卫幅度极小地扭头,都在对方眼中看见震惊。
李成绮不以为然地摘下头发上叶子,道;“先生,孤有话和先生说。”
谢明月忍再忍,终究没忍住,走过去,把李成绮发尾沾着叶子拿下来,还将他头发顺顺,从前胸垂着放回到身后。
李成绮认真回答谢明月之前问题:“即便王爷在京中,孤也不会去找王爷,先生是孤是老师,孤则只见过王爷面,孤又不认识王爷,为何要找王爷?”
平心而论,比起去找李旒,他更愿意和谢明月接触。
他现在,好像,不是很能,得罪谢明月。
李成绮都看不见谢明月。
他心思转,快步跑着追去。
他可不想到长宁殿当着数位朝臣面再和谢明月说这点事。
谢明月走正儿八经路,李成绮则不然,他直接从花圃树丛中穿过去。
旒言和,就算李成绮能,两个人面和心不和也没有用。
“摄政王又不在宫中。”李成绮小声回答。
谢明月这个假设点意义都没有,况且谢明月是最厌恶说假设和倘若人,他觉得这些话全是托词。
谢明月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原来如此什?
李成绮还未踏出庭院,猛地反应过来。
“先生,先生等等孤。”李成绮蹦蹦跶跶地跑过去。
守卫已经快把眼珠子瞪出来。
谢明月站住等他,好脾气地问:“陛下还有事?”
李成绮拿谢明月刚才给他手帕抹额头上汗,道:“没事,但孤想看看先生,”他注意到谢明月眼神,“是如何主事,先生为国事操劳,孤不能分担星半点已十分愧疚,孤早就想陪着先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毕竟死两年,故人心易变,他又没见到李旒,也不知道李旒此刻想法,而谢明月不然,他不臣从来就没掩饰过,李成绮根本不需要去猜。
李成绮道:“说完。”
谢明月点点头,转身要回长宁殿。
他什回应都没有,李成绮不禁怀疑下自己是不是没猜对谢明月想什。
他望着谢明月身影,在后面道:“谢侯,你手里叶子还没扔。”
长宁殿已近在眼前。
身后花丛忽有响动。
谢明月抬手,守在庭外脸警惕侍卫缓缓松开握住刀柄。
李成绮从里面窜出来。
要是李言隐看见他头发衣服上沾着花叶,发丝凌乱样子恐怕会气活过来。
李成绮牙酸厉害。
谢明月朝李成绮颔颔首,转身欲走。
毕竟日理万机人是谢明月,如今小皇帝也不过是个闲人。
枝叶苍翠,慢慢掩盖谢明月着深紫官服背影。
所以他这耍小聪明回答是把谢明月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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