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但又没那像。
他没有先帝那样锋芒四射,近乎冷然美丽。
看清少年脸,戚不器才明白当日李旒为何力排众议,竭力举荐他为帝。
也明白,谢明月为何这次没有反对。
李成绮将戚不器
戚不器下拜。
道打量般地目光落在他身上。
“国公请起。”说话人声音很年轻,年轻得近乎于稚嫩。
他还未抬首,面前已立双皂色靴子,小皇帝竟下阶,虚虚将他扶起。
戚不器顺势起来,“谢陛下。”
皇后是多贵重身份,当然有是人惦记。
车马辘辘前行,自宫门口,守卫恭恭敬敬请戚不器下马车。
早有宫人等待,见戚不器出现,面上立刻浮笑,“国公爷,”几人见礼,为首那个笑道:“国公爷可算来,上午陛下知道国公爷要来可高兴好阵子,方才还问呢,早早地命奴婢等来候着国公爷。”
自从先帝崩逝,戚不器就没入宫过,同小皇帝在印象中只有面之缘,他听这宫人喜气洋洋地如同过年般地说话,只当是讨他开心谀词。
他取腰间香囊,从中拿几粒金瓜子扔过去,笑道:“好会说话丫头。”
戚国公府今日还是那样热闹。
车马将国公府前街塞得水泄不通,车夫站在马车旁同身边人闲扯,不时衣饰齐整国公府仆从送人出来。
自从新帝登基之后,戚不器府上门庭若市,日日皆有达官显贵带着珍奇礼品拜见。
戚不器喜欢做媒,且因为他身份实在显贵,又曾得先帝青睐,同当朝谢太傅、摄政王都有交情,所以许多人不敢说,也不敢说媒,到最后都会找上他。
眼下在京中,无数人翘首以盼婚事,莫过于才登基不足半年,身边个女眷也无,却已十八岁小皇帝立后之事。
他这才抬头,看向小皇帝。
大典之上隔着人群,小皇帝高冠垂旒,他未看清人脸,此刻两人不过三步之隔,戚不器自觉经历过朝中不知多少腥风血雨凶险之事,今见小皇帝,面上恭谨笑容却险些维持不住。
陛下?!
三步之外,小皇帝眼中含着笑意地看他。
戚不器缓息,敛去满眼震惊。
宫人眼疾手快地接住,笑容满面道:“谢国公爷赏。”
戚不器不知道,那宫人所说并非全是假话,小皇帝确实很期待。
上次场面尴尬,李成绮甚至没能走近看眼,今日得知戚不器请见,怎不应允?
戚不器被人领着进去。
长乐宫路他其实走得轻车熟路,碍于宫规只能规规矩矩地等着层层地通报,足足刻过去,才有太监声音高声道:“陛下到——”
陈词滥调戚不器听得耳朵起茧子,他实在不厌其烦,命人将今日所有事情都推,先上奏折请见皇帝,得首肯后,换身衣服,将要入宫。
车夫套好车马。
“公爷怎没好好睡觉再入宫,”戚不器待下散漫,因而国公府不少老人都敢在戚不器面前自若说笑,车夫看着面有倦容,似乎睡好戚不器道:“陛下就在宫里面,您不去,陛下也不会跑嘛。”
戚不器上车,车帘撂下前,亦开玩笑般地回答:“跑是跑不,怕是有人惦记,占你家公爷先可如何是好?”
即便戚不器已经看不见,车夫还是深以为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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