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李成绮没有坚持,“送国公出去。”
戚不器拜过皇帝后大步出去。
李成绮手指弹弹剑身,玉鸣似动听。
到底怎?
“去长宁殿。”离开长乐宫,戚不器面上笑容瞬间消失。
“臣不敢收。”戚不器笑呵呵地回答。
少年抱剑模样刺得人眼睛都痛。
“君赐不可辞。”李成绮压低声音,“门槛钱孤命人送过去,国公别忘之前说茶。”
明明是在算计,模样却无端地透出些天真。
放在寻常人家,还是个能在父母膝下撒娇孩子。
戚不器张张嘴,发现自己居然没发出任何声音。
小皇帝担忧地望着他,“国公?”他轻轻唤道。
先帝大权在握,志不可摧,谢明月未能如愿,如今小皇帝却是身家性命俱握在他手中,生杀予夺。
戚不器揉揉发胀太阳穴,戏谑道:“为陛下婚事,臣府上门槛都快被人塌烂,臣折腾几个日夜都没睡好,让陛下见笑。”
他心里发沉。
并没有常年居于深宫。
反而回到家中长住,这把剑,也是她在家时,赠予家中她极喜欢女孩。
这亦是她陪嫁。
此后百年,这把剑总能随着谢氏贵女出嫁,又因为种种原因,被赠回谢氏。
中断于谢明月祖父时。
戚不器嗓子阵阵发紧,“臣不会忘。”他学着少年人样子压低声音,“天色不早,臣不打扰陛下赏玩宝剑。”
李成绮把剑放回匣中。
戚不器立刻道:“陛下留步。”
李成绮更疑惑。
戚不器以前可从不讲究这个,他眼下只能把戚不器异常归结为换个皇帝,他不适应。
自有传言说李旒选个与先帝相似储君后他就直都担心这件事,不想还是发生。
李成绮收剑入鞘,只觉得这把剑碰起来十分舒服,他抱着剑,毫无心机地对戚不器道:“那孤陪国公条门槛如何?”
戚不器不对劲。
为这把剑?
李成绮疑惑地看看这把剑,没看出什不对劲。
此后谢氏人丁凋零,少有嫁娶,这把剑便尘封在府库中,所知之人甚少。
若非他先祖父直潜心于剑器,恐怕除非谢明月自己,已经无人再知道这把剑有何典故。
戚不器当时颇为可惜这样事情就此中断,不想再见却是今日场景。
这把剑意思,太明显不过。
谢明月赠剑意图,也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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