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被轻轻放到桌上。
李成绮紧闭双眼。
他这时候已经清醒,虽比不得没喝醉时,但比刚才已强上太多。
手心麻肿,他将手平放在膝盖上。
他深深地吸口气,双颊仍旧滚烫,烧起来得不仅是脸,还有其他。
就算谢明月真脑子有病要杀他,何必要自己动手。
这话或许别有深意,但还是听得谢明月愣下,他没想到能从李成绮口中听出这样话来。
“陛下为天下之主,对于任何人都不设防,”谢明月慢慢道:“若碰到心怀不轨之人,或受其所害。”
“朝皆是忠贞之辈,”李成绮顶嘴时思路很清晰,“心怀不轨之人在哪?”
指尖在他鼓起红痕上轻轻划过。
戒尺猝然落下。
李成绮猝不及防,从喉咙中发出声闷哼。
“三。”谢明月道。
李成绮手按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发疼手心,被打得心头火气,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明月便轻声问:“陛下知道,臣为什要罚陛下吗?”
他声音恍若清风般,听得人十分舒服,李成绮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竟没那样生气,也可能是酒将五感麻痹得太厉害,他道:“因为周律不准纵酒。”
成绮面颊滚烫。
谢明月微微凑近,居高临下地问,“陛下,臣在问陛下,几。”
他面容再清丽出尘不过,纵然做着这样事情,仍有如仙人。
从谢明月清明眼眸中,李成绮看见鬓角湿润凌乱,双颊鲜艳,狼狈不堪自己。
谢明月,仍皎然高洁得如同他名字。
李成绮狠狠咬牙。
那感觉顺着脊背爬上来,几乎让他坐不稳。
他没伤到那只手用力按下眉心。
孤定是,有些问题。
不同于李成绮纠结,在外面劈木头谢澈显得十分乐呵,劳累之后脑子
李成绮疼得轻嘶声。
“陛下觉得,在哪?”谢明月问。
李成绮张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谢明月淡色眼睛与他对视着,他仿佛被条蛇盯上,不仅怕,不仅警惕,还有些恐惧与防备交织而形成兴奋。
“陛下不妨好好想想。”谢明月拿开手,冷冰冰东西下消失,李成绮只觉掌心比从前疼上不少,“今日陛下醉,事情臣明日再和陛下说。”
谢明月却摇摇头。
李成绮觉得自己刚刚平息点怒火下又升起来,“谢侯,”他没叫先生,“你现在千万不要告诉孤,周律里没有不能纵酒这条。”
“有。”谢明月实话实说,“臣罚陛下,不是因为纵酒,”他伸出手,李成绮时没有躲开,竟有着谢明月指尖擦过他出现三道红痕掌心,谢明月手指冰冷,贴在上面,令李成绮稍微舒服点,“而是陛下太不设防。”
李成绮愈发气恼,不假思索道:“孤防你做什?”
若是李成绮亲近李旒,那谢明月还有杀他理由,眼下李成绮对谢明月近乎于百依百顺,谢明月杀他干嘛,换个不听话吗?
他素白手中握着青黑戒尺,颜色反差得近乎于刺目。
他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李成绮怔然片刻,强迫自己移开眼睛。
他喉结滚动下,缓缓道:“二。”
谢明月满意地点点头,原本冷淡面容缓和不少,甚至对他轻轻地笑下。
李成绮下意识地放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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