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不想。
谢明月颔首道:“是。”他站起,“王爷请。”
李成绮在后面小幅度地朝俩人摆摆手。
他眼中除淡淡惊讶别无他物。
李旒不认识满空来?
李成绮接过茶。
谢明月啜饮口,茶香满溢,但他却觉得再好茶也不过如此。
和谢明月喝得同样不知味还有李旒,他尝口便放下。
若能给李成绮杯茶,碟点心,远远地看着谢明月和李旒相对,他不介意,半点都不介意。
点心里揉碎桃花搁进去,入口便化,软而甜,却半点不腻,花香满口,李成绮嘴里含着点心,先看眼谢明月,又看眼李旒,慢悠悠地将点心咽下,之后拿着手帕擦唇角,“青霭,什时辰?”
青霭道:“回陛下,申时二刻。”
李成绮放下手帕,“好时辰。”
满空来端着茶进来,长长衣袖掩盖身上伤痕。
脖子上蹭来蹭去,乌溜溜眼睛惬意地眯起,被李旒二指轻轻弹下玄凤小脑袋,玄凤这才想起李成绮坐着旁边,勉为其难地落到李成绮指尖啄下,又飞到李旒肩膀上。
谢明月眼睛微眯。
玄凤正和李旒蹭得高兴,忽地感觉到什,翅膀僵,把脖子往毛中缩缩,愈发往李旒衣服里钻。
“王爷送这只玄凤很是念旧。”谢明月道。
李成绮将捏开那粒瓜子放到空碟中,由衷道:“孤说,先生与王爷都很聪明。”
李成绮那句好时辰意思便是逐客,皇帝不留,李旒自然要知趣,道:“陛下,天色已晚,臣便不在此叨扰陛下。”
李成绮点点头,李旒起身,他放下茶杯,笑道:“孤在深宫之中难免无趣,王爷无事时,可不要忘来宫中见孤。”
李旒怔然须臾,没想到与自己对谈直淡淡小皇帝能突然说出这种话,旋即道:“是,臣遵旨。”
茶水沾湿谢明月嘴唇,谢侯似要开口,礼貌地说句恕不远送,偏偏李成绮看他眼,心说谢卿你也别闲着,他撑着下颌,笑眯眯地问谢明月,“先生可否代孤去王爷?”
李旒与谢明月皆沉默片刻。
经过将养,他身上皮外伤好大半,倒茶动作流畅,半点看不出受过伤痕迹。
据满空来自己所言,他身上有汉人血统,容貌与纯粹戎人已有很大差别,但纵然如此,他那双蓝眼睛还是瞬间显露他身份。
阳光下,满空来白得近乎于透明,雪肤花貌,稚弱可怜,宫装穿在他身上显得颇为宽大,有种体不胜亦羸弱之美。
宫中少见戎人,况且还是这样漂亮得几乎要引人遐思戎人,李旒目光在满空来身上多停留息。
李成绮没有错过李旒反应。
谢明月轻轻笑,没有接话。
李旒揉揉玄凤羽毛,道:“臣自不如谢侯。”
李成绮是个很喜欢看热闹人,只不过高兴地隔岸观火前提是他在岸上,而不是在火中。
李成绮捏起块点心,本想捏成小块喂鸟,奈何玄凤直趴在李旒肩膀上,李成绮无从下手,他将糕点掰成两块,然后仔细端详番,发现两块大小不,于是放弃给人打算,自己捏起半块,放入口中。
在朝堂上居高临下地看朝臣们阴阳怪气是李成绮无趣生活中为数不多乐事,但不包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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