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旒讶然,道:“是,陛下怎会知道?”
李成绮叹口气,道:“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叫他过来吧。
先帝不喜欢过生日。
但小皇帝这个态度,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李旒点头道:“是,臣明白。”
两人说话时,满空来目光安然地投到外面。
夏末秋初,阳光大好。
阳光落在他脸上,因为太过白皙,白得几乎泛出青色,确实有些像神像。
李旒让侍女下去。
“还有两月,便是陛下生辰,”李旒并没有在意这点事,至少看起来浑然不在意,换个话题,征求李成绮意见道:“既是陛下登基后第个生辰,理应大办。”
李成绮以手撑下颌,没骨头似地坐着。
即便他做这个动作仍然好看,却还是看得李旒眉头跳。
仿佛忽然想起来似,极漫不经心地说:“听说王爷这里养着好些戎地美人,先前以为是空穴来风,不想却真有。”
那侍女听到李成绮话中谈及她,虽不知道李成绮是谁,见李旒反应也知此人身份高贵,立在原地,屏息动不动,她眉眼轮廓深邃,眸色与他们无异,发色却并非纯黑,立在阳光下,方能看出颜色浅淡。
李旒似乎有点尴尬,垂首道:“是有,臣私行不检,令陛下见笑。”
琯朗所说起死回生之法皆出自戎地,李旒身边又有这些戎地之人……可若行此等诡秘之事,会如此大张旗鼓地遴选美人,且正大光明地放在府中吗?
李旒扬扬手,侍女躬身推下。
廊下悬着鸟笼,笼门开着,通体翠蓝鸟绕着笼子飞来飞去,飞累便站在笼子上,鸣声清脆,叽叽喳喳。
满空来平静地收回视线。
李成绮喝口茶,茶香冲淡口中苦味。
管家进来,低声与李旒说几句话。
“谢澈来?”李成绮开口道。
拿先帝脸做这样事,李旒乍见颇无法适应。
“非整年,”李成绮沉吟道:“又与秋狩时相合,不必太过费力操持。”
李成绮对过生辰这样事无甚执着,李言隐与崔桃奚都不在意,每年最在意人是崔愬,奈何对着自己权臣舅舅李成绮实在没法放心,夜宫宴装得身心俱疲,灼灼未出嫁时小姑娘还会给他煮碗面,笑话他在宫宴上都吃不饱、灼灼死后,李成绮过生辰时便比从前难捱得多,他身体本就羸弱,皇家亲缘淡薄,唯与他有些情谊亲妹妹不足二十自绝于异乡,去国三千里,连遗骨都送不回,他当时心情不可谓不怨恨消沉,生辰与他而言不过是提醒他活时间又少年。
他后来杀崔愬,就没人再不经他应允而大办宫宴,然而毕竟是祖宗规矩,宫宴照办过几年,李成绮兴致缺缺,谢明月知他心意,干脆上书请宫中开源节流,李成绮直接将宫宴开支裁撤。
李愔生日正好在秋狩时,出门在外,应事务必然不会如宫里那样齐备,李成绮知道时还觉得松口气。
在经过满空来时她身体颤,看向满空来眼神愕然极,也不可置信极。
李成绮放下茶杯。
李旒道:“怎?”
那侍女僵硬地转过头,半晌才道:“小贵人身边侍从同奴婢家中传说里狼神样貌相近,奴婢时看呆。”
满空来静静地站着,对于侍女话中内容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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