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小皇帝像李昭,谢澈从前嗤之以
你明白什?
李成绮疑惑地嗯声。
“臣明白陛下意思。”谢澈望着地面,他视线中唯有李成绮靴子,“臣今日失仪,请陛下降罪。”
李成绮心说但愿卿是真明白。
谢澈朝李成绮叩首,方起身。
却有人,可以触碰。
纵然有如神明高不可攀,亦有人能将他揽入怀中。
李成绮虽然看不见,但到底还听得见声音,能猜出几分。
他想叹气。
这时候说什都不合适,只能靠谢澈自己想开。
纵然被弄得喉间都是伤痕,他此刻还是平静地对自己说,他是愿意。
谢澈没法克制自己心中疯长想法。
以谢明月眼下滔天之权势,无论谁做皇帝,都该,愿意!
可就算李成绮说不愿意。
他能做什,他能改变什?
李成绮若真是平王府郡主自己或许就能逞心如意。
再然后,李成绮逐渐成个让他害怕,让他陌生人,仿佛在那少年人躯体里,实际上有另个人。
他是害怕,是恐惧,却还是宛如被火吸引蛾子般忍不住向前。
在李成绮喝醉那天晚上,谢澈看见尊贵而睥睨男人,他高高在上,对谢澈连俯视都不是,他眼中自始至终所看见唯有谢明月人。
可越是清楚,越无法克制。
李成绮仍旧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疑惑微微蹙着,似乎在思索谢澈所言。
他与半年前少年人像,却半点都不像。
半年前少年即便聪慧,但可触碰,可眼前李成绮,却让人心生畏惧,叫人只能跪在他面前,顶礼膜拜。
“小侯爷能想清楚,孤便放心。”李成绮回答。
谢澈无言地坐到李成绮对面,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李成绮脸上。
李成绮抬手,又放下。
他想揉揉自己发疼额角。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怎想自己同谢明月关系,但谢澈毕竟是谢明月养子,不好弄得十分难看、以李成绮之厚颜,半点不介意别人猜测他以色惑谢明月以求保全皇位,那真是对他貌美最好赞赏,能只靠张脸拥国,得是怎样惊世容颜。
其实谢澈误会得情有可原,谢明月同小皇帝认识不过半年,谢氏权势逼人,掌废立之权,少帝无强劲姻亲,只能在李旒与谢明月之间择人依附,小皇帝会选择谢明月并不奇怪,谢澈沉默许久,车中唯能听见车轮辘辘声而已。
久到李成绮都要睁开眼,谢澈才轻声道:“臣明白。”
李成绮喉咙上伤痕像是烙铁般地落进谢澈眼中。
眼泪落到地上,落到李成绮脚下。
李成绮神情平淡地坐着,仿佛尊无悲无喜神像。
如此,不可触碰。
可在昨天晚上,谢澈第次看见李成绮脸上露出紧张神情,他看向自己,仿佛怕他留在这会看见什,或者打扰什般,沉声道:“谢澈,出去。”
“臣愚钝,猜不出,也看不懂。”谢澈道:“臣……”
他猛地停住,滴泪,顺着少年人面颊落下,他咬着牙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被李成绮察觉。
李成绮深知越犹豫寡断越会给谢澈虚假期望,平静道:“孤没有不愿意。”
谢澈仿佛听到闸刀落下时声音。
李成绮说,他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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