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随手抽
本书，面无表情地看。
谢明月便跪坐到旁边，无声地看他。
风雨愈大，李成绮甚至听到雨打窗棂
响声。
“谢卿，”李成绮合上书，“有话就说。”
谢明月眨眨眼，以谢明月对李旒之成见与积怨
无论李旒来不来请罪，李成绮怒火都不会平息。
不过来，比不来好上太多。
或许当今日皇帝出气过后，便能想起他与自己这个血脉相连宣亲王好，说不定，会不再追究。
毕竟，李旒错误是识人不明，这个罪行，可大可小可无。
那宫人重重地磕下头，快步出去。
谢明月神情平静地听着，手下动作愈发轻柔，似乎害怕打扰李成绮似。
无心之过，虽过不罚。
然而这样无心之过，再
，再二，不应当有第三次，李旒身边那些人，他自己也当整治肃清番！
李旒尚未弱冠时凭借秋狩时那箭得幸于李昭，之后皇帝有意令李旒分谢明月之权，对李旒行事多有纵容。
但是这样纵容，还会持续多久？
谢明月垂眼。
这是他第二次给李成绮梳头，第次，是在景阳钟响那日。
长发划过手指，明明是再平常不过触感，谢明月却不舍得放手般，非要长发如水般地划过掌心才肯罢手。
李成绮见他对自己头发爱不释手，正要开玩笑说要不孤剪缕给先生吧，忽有人进来，跪地道：“陛下，宣亲王请见。”
谢明月自若地给李成绮梳头发，仿佛根本没听见。
下宽仁。”
长发绕过指缝，缠绵得惊人。
李成绮发间有淡淡香气，仿佛是熏香沾染味道。
明明只是梳头而已，却缱绻得叫人不敢睁开眼睛看。
长乐宫中人见谢明月待小皇帝如此亲密，心中震撼不可言说，旁边几个立侍宫人见谢明月动作，不知为何双颊微微红。
长乐宫中片死寂，众人皆垂首无言。
炉中香已燃尽，谢明月过去，取香舀入香炉中。
他拿香匙手指素白，远甚府库中所珍藏白玉。
李成绮起身就走。
谢明月放好香，方跟上去。
梳子穿过发尾。
李成绮实在太看重个人有用与否，他从不会怜悯弃子，在他逐渐信任谢明月之后，他又会纵容李旒到什
时候呢？
谢明月将梳子拢进袖中，安静地站在李成绮身后。
镜中，倒映着谢侯平静容颜。
李成绮笑意温存，声音却阴寒，“他既然要跪，就到长乐宫外跪，莫要跪在宫门口，丢李氏族颜面。”
李成绮皱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他在哪？”李成绮淡淡问道。
“回陛下，宣亲王跪在宫门外，亲王说没有陛下旨意，不敢入宫。”那宫人看着李成绮脸色，犹豫下，道：“陛下，亲王就跪在雨中。”
李成绮往后靠，翘唇笑，却是个冷笑样子，他温和地问：“宣亲王这是在做什？逼孤吗？”
那宫人听他声音骤冷，慌乱地叩首，道：“奴不敢……王爷不敢，不对，奴不知道。”
长发垂落。
谢明月温和声音在李成绮耳边响起，他道：“陛下头发很好。”
李成绮微微偏头，有点疑惑地看他。
发为血之余。
这样乌黑如云长发，是多病羸弱李昭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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