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先前包裹他太久，平日闻起来静心寡淡，那时却浓烈得叫人几乎窒息。
他竟连谢明月何时抱着他去洗澡都不知道。
等……
李成绮
下睁开眼，“谢卿。”
“臣在。”
谢明月偏头，去贴李成绮
手，语气近乎于叹息，“陛下之前应该试试。”
李成绮失语。
他好像猜到答案
。
倘若当年他以帝王之尊迫谢明月，谢侯大概表面看上去身傲骨风雪不可折，皎如明月不坠青云，勾得皇帝愈发想见他低头称臣，实则……就如今日这般。
况且以李昭当年身体，就算逼迫，恐怕也只能逼迫谢明月对他做什
。
因为挥之即来,因为唾手可得,就不会让李成绮放在心上。
谢明月则不然。
谢明月在李昭心中实在特别,少年相识,是心意相通青梅竹马，谢明月陪着他笑，见过他哭，同他道逼宫，清风朗月似大家公子。
因为李成绮句话可为他亲手杀人，只是不想帝王于后世史书背上个杀弟之名。
可他又不惧帝王权威，从未真正服从，他做这切，因为君主是李昭，而非李昭是君主。
谢明月轻轻亲下李成绮指节,“臣说，臣为陛下所,”他凑过去,低声将这话更为过分地在李成绮耳边说完。
李成绮眼不眨地看着他，拧眉不语。
这样话对于谢明月和李成绮身份而言，实在太过轻佻放肆。
然而从帝王盯着他眼神中，谢明月知道,李成绮不是不喜欢。
谢明月轻声问：“陛下？”
“早上，是你带孤去……”他停下，“洗？”
“巳时刻。”谢明月道。
李成绮表情看起来很想掐死他。
谢明月记得越清楚，越让李成绮忍不住回忆自己到底有多荒唐，又不是十几岁初慕少艾少年郎，竟折腾到这晚！
先前谢明月还说他纵酒，因此打他数下，
李成绮揉揉太阳穴，他甚至能想象到谢明月边抿着唇面带屈辱边发狠用力模样。
他顺势倒，趴在谢明月膝盖上，“继续按。”他淡淡命令道。
手又次按在他腰上。
李成绮闭上眼。
这时候方觉头发上阵阵皂荚香气，细闻隐隐还有药味——谢明月身上味道。
谢明月忠心耿耿，却也野心勃勃，骄傲无匹。
当年李昭大权在握尚且不能让谢明月服软，可他如今，却愿意向自己低头。
李成绮勾起他下巴，赏赐般地给他个吻，“孤突然很好奇。”
谢明月顺从地道：“陛下请讲。”
“若是孤从前同你说这样话，你会不会觉得孤在折辱你？”
李成绮顺手捏下谢明月下巴,道：“娶妻娶贤,谢皇后如此行事,恐怕不能久居中宫。”
谢明月笑，短暂地与李成绮额头相贴,“臣只要能在陛下身边伺候，无论如何都是愿意。”
李成绮顿下。
好些人都对他说过这样话，皆是容貌过人青年才俊,天之骄子，跪俯在他面前祈求他垂怜,有时李成绮实在厌烦,顺手拿起身边笔杆挑起对方下巴,打量着容貌，似笑非笑地问：“便是没名没分地跟在孤身边做禁脔,也是愿意？”
他往往能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受辱之色，却以为掩饰得很好，伏在地上颤声道；“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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