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似乎想见礼,然而这个姿势并不便于他有所动作,只道:“臣谢陛下赐。”
“不是赐,是赠。”李成绮纠正他。
谢明月虽然以下犯上事干不少,但是总在些根本用不着计较地方讲究君臣分寸,有时李成绮甚至怀疑,谢明月是不是有什特殊癖好。
簪子转,送到谢明月手上。
谢明月接过。
冰凉冰凉东西贴上谢明月下颌,他顺着李成绮力道抬起头。
谢明月戴冠时很有几分不近人情凛然,即便他眼中含着笑意,却仍给人种高高在上疏离。
然而长发散下时,又极柔软清丽,宛如秋夜晴天月光。
“陛下。”
谢明月低头看下去,那冰凉东西是根簪子。
谢明月眼中笑意流转,“既然是陛下要文书,臣不敢先看。”
李成绮撑着下巴,也笑吟吟地看着谢明月,“谢侯,孤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不妨装傻,这样会显得卿更加聪明。”
谢明月俯首拜帝王,笑道:“是,臣知道。”
盒子响动。
谢明月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不知情便好。”她听到谢明月回答。
还未理解谢明月到底是什意思,谢侯已然出去。
靖嘉玉愣愣地站着,忽觉双腿软,跪倒在地。
虽不知靖尔阳到底做什,但是靖嘉玉可以确认,她现在还是太后,并且以后也是。
瑟瑟秋风吹拂。
,心中隐隐有猜测。
靖嘉玉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说不出话,即便谢明月站在她面前,笑容如同春风沐面般,她仍旧什都说不出,恐惧牢牢地堵住喉咙,她怕自己开口,声音就颤得听不出。
谢明月拿起盒子,正欲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个极微弱,又发着抖声音,“哀家兄长到底,到底何处触怒谢侯?”
谢明月偏头。
李成绮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谢明月发冠是他自己弄
羊脂玉簪色泽温润,即便是尾端,也凝着道柔和光。
簪子上似乎刻着什,然而或许是刀工太差,也可能是谢明月学识终究不够渊博,他没看出到底是什。
“孤先前说赔给你。”李成绮道。
谢明月缓缓地眨下眼,眼中讶然与喜色不加掩饰。
他神情极茫然,几乎带着点无措,看得李成绮喉头紧。
李成绮顺手拔去他发簪。
黑发散落。
李成绮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明月恭谨垂首面容,忍住想挑起谢明月下颌欲望。
睫毛紧张般地微颤,蝶翼般。
发冠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书房内。
李成绮听见声响,放下笔,同谢明月抱怨道:“怎这样慢。”
谢明月将盒子轻轻放到桌上,“来之前偶遇太后,便多说两句。”
李成绮看谢明月眼,有时候连皇帝自己都拜服谢明月这等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无论什都能轻描淡写地说成小事能力。
“没打开?”他问。
那双淡色眼睛在阳光下,比任何种珠玉都剔透耀目。
“娘娘点都不知情?”谢明月反问,他声音很轻,也很柔,却听得靖嘉玉不寒而栗。
“哀家,哀家全然不知。”
她虽什都不知道,然而从靖尔阳结果来看,那绝对不是件小事。
她好兄长,到底背着她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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