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脸上脂粉,谢明月刚去碰李成绮衣裳,皇帝立刻睁开眼睛,“做什?”
谢明月道:“臣为陛下更衣。”
李成绮低头,看眼身上红裙
他仿佛低声说句,是臣逾越,请陛下降罪。
始作俑者竟还说得出这样恭谨话,李成绮昏忙神智也有点清晰,湿漉漉手指抓住谢明月垂落长发,竭力让自己说清楚些,他哑着嗓子道:“都说主辱臣死,”之后话又听不清,谢明月凑过去,只听见后句,“孤要不要赐卿死……”
李成绮猛地顿住,半晌才喘出气道:“以全臣节?”
他无力地靠在谢明月怀中,脖颈线条绷着,谢明月凑过去,在上面落下吻,“陛下,已经在杀臣。”
至丑时,云收雨歇。
“娘娘。”谢明月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成绮只觉腰身发麻。
“小声些,”始作俑者将手指送入他无法合上口中,“不要被旁人听见。”
李成绮站不稳。
谢明月手环着他颤抖腰,防止他滑下去。
背对着,李成绮看不见谢明月神情。
谢明月低声道:“臣事先说过,不放任何人进来。”
在天子书房内,做这样事情。
他们两个,李成绮不想面对现实般地闭下眼睛,片刻后才睁开,放在从前该被家中长辈吊到祠堂里打。
“还是说,您想要臣同他说完话,再过来?”谢侯柔声问。
李成绮真想现在就掐死他。
。
谢明月手指拂过李成绮散下长发。
书房外忽有脚步声传来。
李成绮动作停。
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要颜面人,但是在此种情况下,还是看见人越少越好。
李成绮半靠着谢明月,任由对方将他脸上残妆擦去。
“化那久。”他低喃道。
谢明月在双眼那处皮肤停留得格外久,“陛下哭得太厉害。”
若是李成绮不哭,这妆大概也不会这快就花。
“混账。”帝王没什怒气地骂他。
原本苦涩发冷药香在此时却浓烈得要人窒息。
“若是被陛下看见娘娘此刻样子,”吐息打在李成绮耳廓上,仿佛蛇在将猎物吞下之前最后逗弄番,“陛下会如何?”
李成绮闷吭声,说不出完整句子。
谢明月凑到他耳边,“你说,陛下看见,会不会……”
未尽之言,李成绮已听不清,谢明月望着他仿佛挣扎也无力般神情,低声唤句:“陛下。”
若是方才平时,李成绮已经呵斥他闭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有开口,只抬眼,没什威慑力地瞪他眼。
谢明月手指擦过李成绮红肿唇瓣。
须臾之间,两人位置瞬间倒转。
李成绮被压在架上,脸贴着文书。
样柔软顺滑东西从前圈住他口唇,却没有完全挡住,绸带被他咬在口中,使他合不上嘴,能出声,却也含含糊糊。
谢明月轻轻揉揉他头发,鼓励般。
李成绮狠狠瞪他眼。
“太傅可在里面?”那人停在门口,询问着立侍宫人,声音晴朗明快,足以在深夜里让人精神震。
这声音如此清晰,李成绮脊背不自觉地紧绷,被谢明月安抚似揉揉。
宫人轻声回答什,然而他们离门窗不够近,听得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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