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森把衣服搭在飞白
手上，往后退
几步，
只手插兜倚在走廊墙上。
廊灯没开，浴室里光源随着飞白换衣服动作时明时暗，影影绰绰地在他周身晃动，让他瞬间有种在月色下乘船眩晕。
飞白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洛予森倒是细心，还给他拿腰带，但裤子实在长，他都快提到胸口裤脚还是拖着地，飞白只好俯身去挽裤腿，挽完之后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个马上要下田插秧农夫。
他赤着脚走到门口，推开门时候看到外面摆着他平常在洛家穿那双拖鞋，洛予森就站在不远处看他。
飞白把脚伸进鞋里，发现洛予森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把手放在裤子上搓搓，叫声“师兄”。
“只借衣服？”洛予森淡淡地问。
飞白小声说：“还、还有内裤。”
“
你可能穿不。”洛予森实事求是道。
不是，都这时候，穿不也得穿啊。飞白急，说话都带上撒娇腔调：“师兄！”
洛予森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下，转身去衣帽间给小孩儿挑衣服。
飞白脱衣服和鞋袜，开灯站在花洒底下，把洛予森那句话放在心里颠过来倒过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这个澡洗很长时间，明明只需要冲掉身上凉意就好，他却在热水里直站着，仿佛周围缭绕热气能将他心里乱七八糟情绪并蒸发带走似。
洛予森没有过来催他，他就直拖拖拉拉地洗着，直到因为缺氧而头晕才关掉花洒，拿条浴巾裹在身上。
正迷迷糊糊地要往外走，飞白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家，他不能披上个浴巾就出去瞎晃悠。
手机不在身上，还放在给洛非非上课训练室里，没法给洛予森发消息让他帮忙送件衣服过来。
洛予森像是被他这声叫得回神，上下打量他番：“换好？”
小孩儿怎
长得这小，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上面张巴掌大脸，有那点楚楚可怜味道。
飞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谢谢师兄。”
洛予森低头看表：“先穿
他衣服大都是黑白灰，但小孩儿其实更适合穿清新点颜色，像薄荷绿婴儿蓝，既漂亮又有朝气。
喜欢打扮不是，那以后就多给小孩儿买点儿衣服，最好是个月都穿不重样。
洛予森从衣柜里挑件浅灰色衬衫，又拿出裤子和腰带，最后打开抽屉找条新内裤。
他把衣服叠叠挽在手臂上，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飞白。”
门缝没关，他看到小孩儿影子从墙上缓缓移过来，只白生生手伸到他面前，指甲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粉色，边缘有弯月牙。
总不能还穿原来湿衣服吧，那他岂不是洗个寂寞。
飞白想来想去，最后把门开条小缝，看到洛予森卧室里透出亮光来，便对着那个方向喊声“师兄”。
洛予森听到，从房间里走出来，明知故问道：“怎？”
其实他刚才明明可以先把衣服给小孩儿，但他没这做，就是想看小孩儿红着脸跟他借衣服。
果然，飞白还没说话，耳朵就先烧起来，他用门板挡着自己身体，只露出小小半张脸来：“师兄，能不能借件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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