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中间个小桌子,摆着几盘精致点心,摆着热气腾腾上好茶。
贺凖坐上去时候,才惊觉自己刚刚练武,身臭汗,他坐在白夏旁边,即使穿着锦衣华服也是粗鄙不堪,他手放在边,余光又看见白夏手。
那真是非常美丽双手,根根手指纤细雪白,跟上等玉件般,组合在起成只手,像是老天爷精心雕刻工艺品,美丽得不像话。
而贺凖手很大,因为常年做着粗活,又是日晒雨淋练武,手上茧子都能让白夏疼,皮肤要比白夏黑好几个度,他在旁,怎也不像大少爷新婚男妻,到像个粗鄙高大侍卫。
贺凖比白夏高半个头,虽是生张俊脸,但高高大大跟牛马似,若是脱衣服,身上肌肉是常年劳作马夫或是铁匠才有,身肌肉,腹肌也是好几块,是行兵打仗男人、武夫才是如此,和钟灵毓秀、养得娇娇气气大少爷完全不像类人。
进门时候又闻到那股药香。
仿佛是青天白日幽冥般气味,在煌煌日光下,在进门这刻,突然就恍惚起来。
跨过门槛,进里屋才看见白夏。
白夏坐在床边榻上,日光是从窗外进来,不知是从他背面还是哪里,他是身上是莹莹日光斑驳影子,从木格窗罅隙里泄露太阳,将笼罩得似幻似真。
巧儿手捧着炉香,蹲在旁,在他面前熏。
那间新房听说本来是大少爷是房间,如今他住,大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外面有大院子,他算是白家少夫人,有些指使权利,既然白夏不待见他,他便自行练武,练好往后参军多点救命本事。
那日午后,终于出大太阳。
这些日子都是阴沉沉闷天气,也冷,但没下雨,这天破天荒出大太阳,贺凖在院子里跑跑跳跳,身汗,拿着刀剑在练招式。
练到半,丫鬟喜气洋洋笑着来叫他。
白夏像江南细雨,像温温妙妙小曲子,像神仙般小公子,娇娇弱弱病恹恹,像是要捧在手心里易碎美丽宝物,要好好捧、细细呵护,点尘埃也不能染上,连鞋底脏都能让人觉得他被玷污程度。
完全无法想象,他在闺房内,在床笫之间会是如何。
他比那日在洞房内闭着眼睡着时候更美丽。
大约是这几日养好身子,稍微有些起色。
今日天气又这好,他笑着
缓缓上升蓝烟像是曼妙纱,仿佛将他蒙住似,他面容被蒙在纱里、被笼在日光下,好似不在人间般,远远近近,触碰不到。
美丽到凡间似乎无法容纳这样美貌,因此是常年生着病。
贺凖怔怔看着,直到突然被叫名字才猛然醒过来。
“贺凖,快坐过来。”
声音是轻轻分外温和,抬眼看见他,好像是在温和笑。
“少夫人,大少爷说厨房做点心,让你过去块尝尝。”
贺凖停下来,时间以为听错。
白夏这些日子就像把他给忘似,点也没想起他,竟然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然让他块去吃点心。
脑子时间转不过来,便跟着丫鬟过去。
白夏住厢房正好是他住对角方向,有些远,但也走不多少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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